看向猫的时候，莫望的眼神明显软化下来。</p>

“哼。”陈捷的身影突然闪到他面前，右手成爪状刺向他胸口，“说什么呢，说给我听听？”</p>

卫秋烨条件反射闭上眼，听风声在自己耳边飕飕而过。</p>

“别睁开。”</p>

他听话地点头。</p>

陈捷的手轻松地插进莫望腹部的时候，才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既不是妖怪，也不是鬼。</p>

他人类的空壳下，全是黑色的雾气。</p>

陈捷的手很快被黑雾吞噬，表面的皮肉被腐蚀，只剩下森森白骨。</p>

他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很好，看来你也很喜欢这种交流方式。”</p>

他的手又往里面塞了几寸，使劲一抓。</p>

他手上的毒素同样开始在莫望身体里蔓延。</p>

“不如我们交流交流？看看到底哪种更厉害——”</p>

后面的张总还在鬼哭狼嚎：“陈捷？陈捷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还没搞定？快把这玩意儿弄走啊！你还想不想要钱了？”</p>

“吵死了。”陈捷撇撇嘴，随手抛去一堆毒素，“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破钱啊。”</p>

张总四肢抽搐，很快就失去呼吸，瞪大着眼躺在地上。</p>

陈捷手狠狠一拽，对着莫望莞尔一笑：“我们慢慢玩。”</p>

莫望的肚子开着一个大口，黑雾不停向外逸散。</p>

即使处于这种被开膛破肚的状态，他依旧语气平静：“不。”</p>

弥散的雾气包裹住陈捷的手臂，不断地向他身体其他地方爬。</p>

陈捷的整条手臂的血肉都被吞噬干净，只剩残缺不全的骨头。</p>

“我想你现在就死。”</p>

陈捷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反而摊摊手，往他身上撞：“你陪我一起？”</p>

漠王在死前会释放很强的毒素。</p>

他就不信莫望会和他硬碰硬。</p>

莫望眉毛都没抖一下，眼睛微微眯起。</p>

两个人开始一场无声的对抗。</p>

陈捷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忍不住开始撤力。</p>

他脸色苍白，声音开始颤抖：“如果我死，你也活不了。现在是不是准备和我谈谈条件了？”</p>

莫望的眼神平静无波：“人是我杀的。”</p>

陈捷愣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把刚收回去的手又伸回去：“我和你拼了！”</p>

“你会死，但我不会。”莫望波澜不惊地陈述事实，“漠王的毒，对我没有任何危险。”</p>

甚至是很美味的食物。</p>

他眯起眼，享受地喟叹一声，猩红的眼睛写满狂热：“上次那个也是。”</p>

他甚至抓住陈捷的手臂，把他的手往自己身体更深处捅。</p>

“你所说的那些方法，我很赞同。”</p>

“你的血和肉，我收下了。”</p>

留下你的骨头，可以用来做饮酒的容器。</p>

陈捷发出一声刺破苍穹的尖啸。</p>

卫秋烨抖了抖，抓紧莫望的衣服：“差不多得了，交给调查局吧。”</p>

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听起来，状况不太好。</p>

莫望顿了顿，松开手。</p>

“我哥是个很负责任的哥哥。”陈捷拼劲全力从那群饥饿的雾气手中挣脱，后退几步，完好的那只手撑着地，勉强不让自己倒下，“我知道你们可能嘲笑他的长相，但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他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哥哥。”</p>

他胸口剧烈起伏，声音也断断续续。</p>

“我是他养大的，他为了养我长大什么都肯做。我知道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但没关系，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就算他被所有人唾弃，他依然是我最亲爱的哥哥。”</p>

“一个月前，他说有一笔很大的生意，可以让我们一辈子不再担惊受怕，就兴致勃勃地出门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p>

“你们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他微笑，“你们不知道。”</p>

卫秋烨还是闭着眼：“你知道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p>

“知道。他骗过人，更杀过人。但这和他是我哥有什么关系？”</p>

“我觉得还是需要原则。”</p>

“小猫咪，你很有原则吗？”陈捷语气里满是嘲讽和怜爱，“你知道混沌以前做过多少坏事，吃过多少无辜的人和妖怪吗？”</p>

卫秋烨低头不语。</p>

莫望捏住他的爪子，手背磨蹭他脸上的软毛：“和你没关系。”</p>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p>

卫秋烨一本正经地说：“具体的事，你和调查局的人说吧。他们会给你一个交代。”</p>

陈捷诡异地勾起嘴角：“我的命就是他的命，他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p>

他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其实我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废物能关得住你，所以在展厅里，我就对你下毒了。你知道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