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确实对余新表现得不太友善。</p>

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杀掉余新。</p>

得知那个消息的第一刻，他脑内出现的就是莫望的名字。</p>

但卫秋烨还是不希望是他。</p>

他屏住呼吸等莫望的回答。</p>

“不是我。”莫望平平静静地开口,语气和平常几乎没有区别。</p>

卫秋烨深吸一口气,不小心呛到自己,咳嗽得眼泪都快出来：“不是你就行。”</p>

“你不怀疑我？”</p>

“你不需要对我撒谎。”卫秋烨捂着额头，“最近调查局的人在管这件事,找到我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查到你身上。”</p>

“我不会有事。”</p>

卫秋烨脸完全埋进掌心,挤出几个蚊蚋般的音：“你太自信了。”</p>

莫望声音含笑：“你担心我？”</p>

卫秋烨恨铁不成钢。</p>

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p>

调查局基本上聚集了玄学界所有顶尖人士，要是他们认真起来，现在的莫望真的不一定打得过。</p>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做好准备，”他蹲下来,忍住变回猫缩起来的冲动，“还有,暂时不要冲动，其他的事也不要做。”</p>

“其他的事？”</p>

就是传|销组织之类的事。</p>

“谢盈的事也有进展了,他们查到和一个组织有关。”</p>

莫望还是一点都不紧张：“我知道了，谢谢。”</p>

卫秋烨压低声音：“你真的一点也不害怕？”</p>

“你害怕吗？”</p>

卫秋烨迷茫地抬起头。</p>

远处的街道人来人往，所有的人影都模糊成一滩光影，他再怎么努力,还是什么都看不清。</p>

“就算他们查,也查不到和我有关的事。”</p>

他像是在自我安慰。</p>

“所以我不用害怕。”</p>

莫望那边传来指节敲击桌面的声音，似乎是在思考。</p>

良久，莫望问：“你这几天有时间吗？和我去个地方。”</p>

“你要干什么？”</p>

“你有时间吗？”</p>

卫秋烨脸埋进臂弯里，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空洞的笑容：“有。今天就有。”</p>

莫望和他约好晚上见面。</p>

见面地点在学校门口。</p>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调查局的人这段时间应该还是会在学校附近收集线索。</p>

莫望还真是往枪口上撞。</p>

【你觉得是他吗？】</p>

“如果是他，他应该会直接承认。上次谢盈的事他就没隐瞒。”</p>

但卫秋烨还是不安。</p>

他恍然从美梦中惊醒。</p>

莫望是未来的大魔王。</p>

他一定会做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即使现在没有，以后也会。</p>

而他是来阻止莫望的。</p>

他不是莫望家的猫，他们甚至连朋友都不能当。</p>

所谓一起画画，一起吃夜宵，一起讨论新房子的装修，都只是虚伪的谎言。</p>

【你还挺关心他的。】</p>

卫秋烨找了棵树，变回猫爬到树上卧着：“我和他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他出事，我的猫薄荷怎么办。”</p>

【他不会轻易死亡。】</p>

又是这句话。</p>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p>

没办法不担心。</p>

他脑中又浮现出莫望宠溺地坐在一边看他玩猫抓板，把玩累倒头就睡的猫抱回床上，顺便盖好被子的画面。</p>

【不过你能这么做很好，我想我们的目的一定很快就能达成。】</p>

卫秋烨冷冷道：“你很冷血。”</p>

【系统不需要感情。】</p>

系统不需要感情，但是小猫咪需要。</p>

卫秋烨愁得一天都没好好吃饭，见到莫望的时候脸色苍白，嘴唇发青，风一吹就能飘走。</p>

莫望本来神采奕奕，看到他虚弱的样子，脸上的黑雾开始凝固。</p>

“你没吃饭？”</p>

“吃了。”</p>

就是吃得很少。</p>

“先去吃点东西。”</p>

“不用。”</p>

莫望强行拉着他去附近奶茶店买了杯热可可。</p>

温热的可可灌入喉管，好像把全身的细胞都激活。卫秋烨气色好了不少。</p>

他脸和眼睛都被风吹得红红的：“你要带我去看什么？”</p>

“余新死的原因。”</p>

卫秋烨差点把可可掉到地上：“你知道？”</p>

莫望略一点头：“我知道。”</p>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死，也知道她死在哪里。”</p>

“是我让人去报的警。”</p>

卫秋烨越听眼睛睁得越大。</p>

“你……她是为什么？”</p>

莫望颔首，向前走去：“跟我来。”</p>

莫望约的时间已经在晚上十点多，校园里的行人不多。</p>

而莫望去的地方，更是校园的偏僻角落。</p>

风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低低的呜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