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地记得，莫望就是她第一天上课遇见的那个坐在角落的奇怪的旁听生。听说他都听了一年的课了，都只是默默地听，也不和卫秋烨互动。</p>

没想到他真的和卫教授认识了。</p>

她对莫望的印象是，不会主动找麻烦，但绝对惹不起，所以能躲就躲。</p>

然而她又觉得，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旁听生，和当时不太一样。</p>

她记得这个人不喜欢其他人坐他附近，卫教授应该也不喜欢和人亲近，但刚刚他们画画的时候，不仅是手，身子都快挨在一起了。</p>

两个人的神色都很温柔。</p>

她想起下午听到的八卦，难道是真的……</p>

卫秋烨一怔，回头看向还未完成的画：“这个不太一样……”</p>

但他又没办法说清为什么不一样。</p>

余新收回心思，失落地垂头：“宿舍要关门了，卫老师，我先走了。”</p>

“好。”卫秋烨和颜悦色地说，“你可以先把自己的画发给我，我帮你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p>

余新眼睛晶亮，鞠完一躬，小跑着离开。</p>

光看背影就能看出她的喜悦。</p>

她走了没多久，卫秋烨的手机就一声提示音，收到新邮件。</p>

卫秋烨顺手打开，眉眼间都是笑意：“确实没什么基础，不过还挺有天赋，如果好好指导……”</p>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身边森森冒冷气。</p>

莫望站在他旁边，不坐下，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眼神阴郁。</p>

卫秋烨坐直身体：“我们继续吧。看来那群鬼暂时还不敢做什么，也许只是看看热闹。”</p>

“他们在看你。”</p>

卫秋烨喉咙一紧。</p>

莫望的嗓音很低，隐隐藏着怒火，像是一杆漆黑锃亮的枪。</p>

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p>

不，其实他是见过的。只是之前，这种压迫感的目标不是他。</p>

“他们都很喜欢你。”</p>

卫秋烨捏紧手机，避开他的视线：“你听得懂他们说话？”</p>

“听不懂，但我知道。”</p>

“所以？”</p>

“保护好你自己。”</p>

卫秋烨没来由一阵心慌：“好。你先坐下。”</p>

莫望原本站的位置，临近一个沙发，但他偏偏走到卫秋烨旁边，再坐下。</p>

身边沙发的凹陷提醒着卫秋烨，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近。</p>

“他们很危险吗？”</p>

“对，很危险。不要接近他们。”莫望沉声道，“包括她。”</p>

卫秋烨虽然和鬼类不熟，但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他分辨得出，余新是个人。</p>

他想问莫望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但考虑到莫望的状态，还是点头承诺：“好。”</p>

莫望似乎笑了。</p>

“我们继续画吧。”</p>

卫秋烨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好。”</p>

莫望坐下，主动牵过卫秋烨的手：“我还是不清楚怎么画，可以继续吗？”</p>

他的手指插进卫秋烨手指的指缝，十指相扣，手指根部相抵。</p>

一阵电流从两个人手指相触的地方传到大脑。</p>

像是用手指进行的一场亲吻，缠绵，黏腻。</p>

卫秋烨结结巴巴地说：“你这样，我没法教你。”</p>

莫望拇指和食指揉着他手指根部，等那块皮肤都红得近乎肿起，才松开手：“这样呢？”</p>

“……可以。”</p>

卫秋烨几乎是在梦游中画完这幅画。</p>

拜他优秀的基本功所赐，即使他在梦游，这幅画还是比一般的要好很多。</p>

卫秋烨身上的重担终于卸下，趴在桌上看莫望收拾残局。</p>

“你可以把这幅画裱起来，做装饰品。”</p>

莫望看向他：“装饰品？”</p>

“可以让房间看起来更温馨。”卫秋烨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温柔的猫眼看着他，“你家的猫会喜欢。”</p>

“他是因为这个，才叫我来学画？”</p>

“不知道，也许是吧。”卫秋烨精神放松，眼睛也眯起，“还可以加一些小摆设。住在温馨的房间里，心情也会好一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找人帮你把画装裱起来。”</p>

莫望轻轻点头：“麻烦你了。”</p>

【恭喜你完成任务，请尽快领取烹饪猫薄荷x1。】</p>

这是叫他做饭给大魔王吃？</p>

他还真不会做。</p>

莫望收拾好东西，准备送卫秋烨回家。</p>

卫秋烨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你是不是对余新有什么偏见？”</p>

莫望停住脚步，奇怪地笑起来：“我记得她。”</p>

作者有话要说：余新其实就是第一章里，那群找不到位置的学生之一，后来坐在莫望身边。</p>

当时只写了叫“小余”。</p>

莫望：他夸别人有天赋。吃醋。</p>

哦对不起我又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