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星不会转 或扉 4348 字 3个月前

晚上姜迎研究了几个同类型案件, 脑子有点打结,睡不着,干脆到大厅沙发看着视频等孟璟书回来。

他开门见她在等,满眼惊喜,二话没说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她带回房里大床。

人也跟着压下来。

可任这个男人再帅,也是从饭局上熏泡回来的,不堪卒闻。

姜迎脚丫踩他胸膛上, 强行阻止。

“去洗澡去洗澡!”

他酒意上头, 半醉不醉, 冷厉的眉眼熏了微红, 看人时流出一抹艳色。亦或只是看她之时。

他忽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垂头吻了她脚背。

触感湿热软滑,姜迎抖了抖, 觉得全身在被蚂蚁啃咬。他似笑非笑地,抓着她脚丫还要行不轨之事。

“哎呀,你……”姜迎蹬脚,小声和他打商量, “你先洗澡,等下,等下我来……行不行?”

他得寸进尺:“还要用领带。”

“……”

他开始脱衣服了。

“就这么说定了!”

他笑得流里流气,在她脚底搔了搔, 总算是去浴室了。

姜迎欲哭无泪。

等他洗澡的过程中, 她脑子里闪过各色片段。

大学时, 寝室里出现过成人视频狂潮, 那时环境还宽松,漫天资源,她们得以丰富见闻。所以现在他想玩别的花样,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就是……太魔幻了……

高中时代才是她频繁臆想孟璟书的阶段,但那时候的想象都很纯洁,很长一段时间里孟璟书在她心里都只是一个拽拽的帅气少年,可以接近但不可亵玩。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过去数年间他们交情泛泛,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却莫名其妙在一夜之间开启了这样的关系,还越走越深。

姜迎沉迷其中,却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只是命运在跟他们开玩笑。

还是她执念成魔,生造了一个幻境。

他竟然说……爱她。

……

浴室水声乍停,姜迎接到来电。

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姜迎脑子里的浆糊一秒钟清空。她头皮发紧,想着横竖是一死,咬着牙接通了。

“喂,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孟璟书出来时,就听到她这柔声细语的一句,顿时眉头拧紧。

电话那头说:“晚个鸟!老子这里上午十一点。”

孟璟书听不清电话里的内容,只听得出是个男人,然后见姜迎抿唇微笑:“哦,原来是这样呀……”

亲昵的语气词。

他眉心一沉,声音都冷了几度,问她:“谁啊。”

他故意没控制音量,确保电话那头的人能听到。

果然那边问:“你那咋有人说话!”

姜迎气不打一处来,剜孟璟书一眼,对着电话说:“是电视的声音!”

孟璟书过来紧紧拽住她手腕,寒着脸低声又问了一遍:“谁。”

姜迎怒目,直接把通话页面给他看了。

是许嘉宏。

他松了手。

姜迎忍受着许嘉宏枪林弹雨的埋怨,无奈地说:“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啊……”

孟璟书还在她旁边阴沉着,像个监视器似的。姜迎没好气地撞开他,踱去另一个房间拉扯去了。

许嘉宏自然是找她说黄彦菲的事。他这两个月明里暗里示好,他们两个人保持不温不火的状态,他还想着等回国全面发动总攻。谁知临到节骨眼上,事情生变。

黄彦菲冷淡了他好些日子,今天终于摊了牌。他不甘心,苦苦追问,才知道姜迎竟然在其中牵桥搭线,他简直要气死了,没看时间就打过来一番鞭笞。

给他骂了几句,姜迎心里的负罪感被骂没了,气势汹汹吼回去:“我是没给你帮忙没给你说好话吗,你自己不争气,两个月了都拿不下来!她没看上你就是没看上你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

气势这种东西就是此消彼长的,让她这么一说,许嘉宏的怒火都变作颓唐。他蔫下来,也知怨不得谁,和姜迎又说了几句,没多久就挂了。

人生莫测,旁观者也只能唏嘘。

姜迎扯着嗓子跟许嘉宏喊了几句,这会儿有点渴了,于是出去找水喝。

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弯着背,手肘随意支在大腿上,半垂着眼吞云吐雾。

这大喇喇的姿态跟个街边流氓似的。

姜迎愤愤瞪他一眼。

孟璟书听见她脚步,抬眸就接收到她这幽怨的一眼,顿时微怔。

可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去了餐厅倒水。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现在……不再劝他戒烟了。

从前撞见他吸烟,好学生心里着急,逮着时间就到他跟前游说。他们的座位总是很近,她方便得很。

似乎她有神奇魔力,关心他,从一开始就能做到坦然自如,就像天生就应该这样。从不因他人的眼光而羞赧退缩,也从不志在讨好他。

她很少拿学校纪律跟他说事,每回念叨都是从他自身出发,特别琐碎。

比如,

“你不能因为抽烟看起来很酷,就学别人抽烟啊。你忘了健康教育课本上那个图了吗,那个吸烟者的肺,全黑的!我们现在年纪还小,你可能没感觉,可是时间长了,不仅肺会变黑,人也会变丑的……你可不能变丑啊……”

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红了脸。

青春期的少年人,有几个是爱听道理的。可看她恳切认真的模样,他就是烦不起来,还有点好笑。所以就算她多番啰嗦,他这么个不服管的,也从没甩过脸。

那些年少散漫时丢在角落里的细枝末节,越来越如同受到磁场吸引,一桩桩一件件跳出来拼接,细碎温暖,历久弥新。

那时候,她是喜欢他的吧?大概程度不深?所以才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吧。

可现在她对他的在意,似乎还不如以前了。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永远不变?

他控制不住地反复对比,结果只是反复在落差中自我折磨。

烟缸里横着两截新鲜的烟蒂,孟璟书一手挑开烟盒,要取第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