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又重复了一遍,那双眼睛的冷光愈演愈盛,“当年是林鹤轩害死我父母的证据。”
难道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中年男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墨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相信叔叔了?”
“当年那场爆炸惨烈异常,药厂里的一切都被毁了,连你父母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如果有证据的话,十六年前林鹤轩就该被关进监狱了!可就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才让他一直逍遥法外不是么?”
中年男人对墨染的质疑回答的到是对答如流,可他不知道,这样反倒加重了他的可疑。
厉彦谦有些突兀地开口,“那是因为,逍遥法外的人,一直都另有其人。”
“什么?”
中年男人一阵心惊。
严倾看着他这副像是心里长草,坐立难安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那个人难道不是你么?当年制药厂的副厂长,宋晨阳?”
被人叫出自己的本命,宋晨阳的脸都惨白的宛若一张白纸。
他立刻不假思索地想要否认,“不,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不是我,我不是宋晨阳!”
严倾微微眯着一双眼睛,眼神凌厉的宛若刀子一样,“宋晨阳,你以为改名换姓外加整了容,就没有人找得到你了?”
“当年是你和墨染的父亲一起办了制药厂,不过你生性奸猾,没想到墨染的父亲根本不同意你在联系药材商的时候以次充好,坚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你们获利的情况与你的计划相差甚远,你才一直怀恨在心。”
“药厂因为墨染父亲的正直渐渐被市场上其他的药厂联手排挤,入不敷出,只好放弃药厂的经营权,墨染的父亲和林心的父亲明明已经商议好了出让经营权的价格,可你执意不肯签字,三番四次地哄抬价格,然后”
严倾的话还没说完,宋晨阳就怒不可遏地大吼了一声,“住口!”
他浑身上下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湿透了,一双眼睛充满了忌惮地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墨染。
墨染的眼神晦暗不明,宋晨阳-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只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墨染,不是这样的!他们都是和林鹤轩一伙的,是故意想要迷惑你,诬陷我!”
“哦,是么?”
墨染的声音轻飘飘的,“可是,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他指向宋晨阳的身后。
宋晨阳忐忑不安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严倾的身后缓缓走过来一个整张脸上都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疤的人。
不光是脸,他所有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全都布满了骇人的沟壑,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连最基本的性别都无法分辨。
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到了宋晨阳的面前。
“宋晨阳,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即便是整个气管都已经被十六年前的爆炸和大伙给毁了,但宋晨阳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你?”
他面如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