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彦谦被牧星野送进了警察局,念念刚刚被绑架受到了惊吓,而你,”
严倾冷哼了一声,“你躲在了牧星野的身边,装作和我们素不相识!”
“林心,你知不知道厉彦谦他为了找你,到现在还没从公海上把人撤回来?”
“你掉下海不见了踪影,你知不知道他满身是血还想要往鲨鱼群里跳?”
“你的心是铁打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可念念她又做错了什么?小小年纪,你却让她三翻四次地陷在失去母亲的痛苦里?”
“你知不知道,她才只有七岁?你又知不知道,她不让厉彦谦去参加她的开学典礼,是因为怕其他孩子的家长,都是爸爸妈妈一块去,她怕厉彦谦会难过,所以连注册报到这种事都是一个人完成的?”
“林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
或许之前严倾还在为林心打抱不平,可是,当这张脸终于再也没有任何遮挡地露在严倾的面前,他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忍不住质问起了她来。
就算是她因为失去了孩子的事情对厉彦谦觉得心灰意冷,可是,念念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她为什么也要这么狠心?
就算是回到了东陵,就算是眼睁睁地看着念念被绑架,她明明可以做得到舍命去救,却不愿意跟他们坦诚一点,哪怕是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严倾的质问让阿默手足无措,她惨白着一张脸,无助地摇头,只会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那就留下来!”
严倾斩钉截铁,“牧星野那个混蛋这次摆明了想要至厉彦谦于死地,你就算恨他,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他似乎深深地叹了口气,“更不该让念念为你们两个的错误买单。”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造成怎么样的局面和结果,最终受伤的,都是念念。
阿默咬了咬牙,她没有过多的为自己解释什么,只是表情坚定地看着严倾,“对不起,我必须要走。”
就算不是要去牧星野那里拿回自己的记忆,牧星野也救了她的命,她绝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严倾气急,一拳狠狠打在了阿默身边的墙面上,把阿默吓得闭上了眼睛,却听见严倾咬牙切齿地问她,“那个牧星野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对他这样死心塌地?”
“我”
“呵,也好,你走吧,继续去做你的阿默。”
严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确,两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我会替你转告厉彦谦的,至少让他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消息,也好让他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整天等着公海那边传来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你的消息!”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已经心灰意冷了。
两年的时间,他们曾经想过无数种结果,可那些人为的美好幻想始终不如现实来的残忍。
严倾越过了阿默,走进了念念的病房。
他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仰着头,心里庆幸着这个房间没有开灯。
有一滴泪从他的眼角划过,没入了发丛里。
被留在了病房外面的阿默攥紧了拳头,咬住了下唇。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必须回去。
夜色茫茫,站在窗边的严倾到底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林心坐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不过最终,都被一种叫失望的感觉湮灭了。
他的身后,苏堇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的阴影里,他低声对严倾说,“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