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舍得？

“哦？”

顾风云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讥笑道：“此话当真？”

“当真！”

顾山青重重道：“只要你立誓不再诛杀他，我即刻废掉气脉，即刻离开大山！”

“顾公子……”赵平安眉头紧皱开口。

自然也清楚气脉对修士而言意味着什么。

话还不等说完。

“孙道友。”

顾山青开口打断，苦涩道：“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更是为我自己做一个了结，从前不理解世俗中人区区数十年观景为何要劳碌奔波。”

“而现在终于明白，有尽头的奋斗要好过虚无缥缈的前行。”

“在这十万大山中的顾公子，累了！”

刚刚一跪，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明明出身相同，境遇却天壤之别，之前还抱着有朝一日回到圣地的想法，哪怕不是继承人，不是圣主，最起码有个归属。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

自己跪下，身为十万大山之主，神架圣地的圣主怎能不知道？

他知道，却没有出现。

意味着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自己，如此看来，还争有什么意义？

赵平安感受到他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

顾风云忽然开口，傲然道：“我顾风云再次发誓，只要你断了气脉、离开十万大山，我就放了他，绝不反悔！”

话音刚落。

顾山青忽然抬手，灵气外泄，快速轰击在自己气脉之上。

嘭嘭嘭！

速度极快，连续十几拳轰出！

而他的周身泛起淡淡白雾，这是气脉破损，灵气无法归结，溢出身体的表现！

“孙……孙道友！”赵平安艰难开口，内心在不断受着煎熬，虽然他说不是为了自己，可若非自己，又怎么能自废气脉？

缓缓抬起头，向前方看过去，双眸无尽幽深。

众人并没有注意赵平安，而是看着顾山青，眼睁睁看着他废掉气脉，难掩震惊，如此做法，甚至要比死亡更残忍，他居然能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