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她脸蛋儿,“说,你又算计着什么鬼心思呢?”
阮清被捏疼了,不乐意,一扭脸:
“殿下不想给就算了,还捏人!一身裙子罢了,我还是寻得着的,不若,就去找梁大人借吧,她去年逛庙会买的那身,花了足足五两银子,我看着还挺好,她若是不舍得借我,我就再求求她。好不容易出个门,总不能太随便,丢了殿下的脸,将殿下在京城过去那些哥儿们面前显得,像是养不起……唔……”
她一张小嘴儿还没嘚吧完,就被谢迟啊呜一口狠狠堵住了。
你这是骂谁呢?
孤堂堂东宫太子,养不起你了?
他凶恶咬了她一大口。
“把你可怜的!行了行了,买买买!连带着庙会上的花销,让赤练全记孤的账上,想买什么买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满意了?”
阮清一双小胳膊挂在他脖子上,甜滋滋歪着脑瓜儿,“谢殿下。”
说着把他推开,“不早了,殿下请回。”
谢迟什么好处都还没捞着呢,被她推着,退着走,“你个没良心的。”
他也知道这里不合适办事儿,本也就只是想她了,想来看看她。
这会儿故意半走不走的,阮清又推不动。
就只好用头顶着他胸膛,将他往外轰:“储君夜会女官,是天大的忌讳,被人看到,是要我命的。”
“谁敢,孤看谁敢。谁看谁死。”
他一面乐,一面被她推到门外。
门,砰地关上。
“阿阮,你开一下门,孤还有事没与你说。”谢迟又在外面敲门。
“又有什么事?”阮清将门打开一条缝。
冷不防,被他两只大手捧住脸,又重重吻了上来。
两个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深长一吻,好久好久……
“我真的该走了。”谢迟的唇才放开她,又用拇指帮她将唇上的水渍拭去,恋恋不舍。
“殿下好生安歇。”阮清被他的身影遮在月光的阴影里,声音温柔,如夜晚流淌的涓涓细流,从心缝儿里穿行而过。
“嗯。”
谢迟又好好看了看她隐在月影中的容颜。
结果,一转身,正见梁雁止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食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台阶下的空地上,正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俩。
谢迟这一回头,梁雁止见了是谁,吓得当场扔了灯笼和食盒,两手蒙住眼睛,扑通一下跪下: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来给阮大人送宵夜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谢迟身上陡然升腾起一阵肃杀寒意,如被从嘴里夺了肉的狼。
又是你!
他将头一偏,迈出一步,便要当场将人灭口。
“阿徵。”阮清将他衣袖拽住,“我来处置,你回去吧。”
谢迟不肯,拧着不走。
他根本不相信梁雁止。
“乖,回去了。”阮清轻轻推了推他,“我办事,你该放心的。”
他到底是听她的话的。
“嗯。”谢迟这才肯离开。
经过梁雁止身边,一直死死瞪着她。
梁雁止用两手蒙着眼睛,本是还想从指缝里偷看一眼,偷情的太子殿下到底啥样,结果这一看,刚巧对上谢迟如刀的目光,简直要把她碎尸万段。
顿时将眼睛蒙得死死的,吓得快哭了。
等谢迟走了,阮清才将她扶起来。
“好了,他走了。”
梁雁止人虽然站起来了,可腿还在发抖,“阮……阮大人,你你你你……你玩大的啊!”
她瑟瑟发抖看着谢迟离开的方向,一阵后怕地摸了摸后脖子,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太子殿下平日里看着又仁厚又尊贵的,可这……这怎么世上果然是有比我表哥还可怕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