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眉心就被一个冰凉的黑黢黢的东西,给抵住了。
阮清手里,一把火铳,拿得稳稳的。
在船上,谢迟曾教过她怎么用。
这玩意,比起他袖中藏着的小弩,可好玩儿太多了。
“母亲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来演示给您看。”
阮清淡淡的,将尺把长的火筒从秦氏额头上滑过,架在她耳朵上。
砰!
一声火光炸响!
侯府的大门,被轰了个窟窿!
秦氏被火药爆炸声炸的脑袋嗡地一声,顿时耳朵里一阵尖锐爆鸣,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阮清若无其事,收了火铳,不管脚边躺着的人,冲朱砂行礼,“大人辛苦了,今日家丑,让您见笑。”
朱砂嘿嘿笑,“姑娘与殿下是过命的交情,海上月余,全仗姑娘细心操持眷顾,殿下与我等才能上下齐心,并肩作战,毫无后顾之忧。姑娘虽是女子,可海神号将士皆将姑娘视作同袍,这种小事,无需客气。”
他这话,是说给侯府里其他人听的。
脸皮这种东西,到底是能捡回来一点是一点。
殿下一听说阮姑娘不去置办好的别院,就急了,但在庆功宴上,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便直接拔了宇文洪烈的火铳,亲手填装了火药,递给他,让他送来侯府。
还好来得及时。
朱砂走后,阮清不理已经吓傻了的侯府众人,径直回自己的小院,一边走一边吩咐道:
“府里人手不够,都是些老弱病残,翠巧儿,回头去挑些好用的,逐个房中全部替换了,不中用的,便宜发卖了便是。给人牙子的钱,咱们出。”
阮清这话说出去,刚才动手围殴主仆三人的婆子丫鬟们,全都瘫坐在地上,哭成一片,四处随便拽住一个主子的裙角就哭个没完,想求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