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湾餐厅,李云海和郭婉华等人坐在包厢里吃饭。
他看着外面玻璃窗外面的夜景。
一轮弯月,悬挂在海面上。
“云海,你明天回内地吗?想家了吧?”郭婉华碰了碰他的胳膊。
李云海微微一笑:“是啊,想家了。你说这人真是奇怪,为什么一看到月亮就会想家呢?”
郭婉华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说道:“因为那里有你想念的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香江再好,别墅再舒服,也终究留不下你。”
李云海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只能抱歉的一笑。
这一刻,他有些明白郭婉华为什么要提分手了。
或许她早就明白,李云海一旦结了婚,心就会交给林芝和女儿,对香江的美人,不会有再多的眷念,顶多就是无聊时过来玩一玩的伴侣。
吴文芳和丘淑真、袁咏宜等人都赶了过来聚会。
她们和李云海见面虽然不多,但每次都能一见如故,也能玩到一块。
这场送别宴,大家都喝得有点多。
好在家就在旁边,醉了回家便睡。
次日,李云海便出发回西州。
十二月,李云海正式履任全国个协副会长一职。
他同时也加入了全国工商联,成为工商联的执委会成员。
12月下旬,李云海应邀来到北金,出席全国工商联召开的会议。
工商联也是非营利性民间组织,又称中华民间商会,和个协不同的是,工商联以民营企业和民营经济人士为主体,也就是企业家为主,个协则以个体户为主。
严格来说,李云海现在不再是个体户,而是企业家。
李云海这次进京开会,原本想带上林芝,但她舍不得孩子,没有随同前来。
上次去香江玩了半个月,林芝和孩子分开了半个月,回到家里,总说孩子瘦了,自责内疚得不得了。
但是李云海后来回家一看,孩子长得好好好的,胳膊腿儿都是一圈一圈的肉,一点也没不见瘦。
自那以后,林芝就不再随便请假外出,一心一意待在西州,除了上班就是带孩子。
李云海是来开会的,身边带着秘书苏红和司机庄勇,还有保镳石头和梁天。
这几个人几乎成了他出差的标配,他用起来也顺手。
苏红不仅能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中也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李云海原本想住进四合院里,但又一想,自己和朱林的关系,现在有些阴阳反复,如果再碰到朱林家里人,那就更加尴尬,于是住进了长城饭店。
下榻之后,苏红过来帮李云海收拾行李,把他的换洗衣服挂出来,问道:“李总,北金哪家戏园子最好?”
“想听戏?那可多了!”
“是啊,我本身就是唱戏的出身,所以也喜欢听戏。”
“唱一段来听听!就唱刘海砍樵。”
“好咧!”
苏红的嗓音真不错,声如黄莺娇娇嘀,音似泉水咚咚响。
李云海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和林芝谈恋爱时,他骑着车送林芝回家的路上,林芝总会唱歌。
那个时候的林芝,歌声清脆悦耳,人也活泼开朗。
两个人在一起以后,林芝反而很少唱歌了,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几乎没听到过她动听的歌喉。
李云海不由得想,她跟自己在一起,到底幸福吗?
“李总,好听吗?”苏红唱完了,见李云海没有一点反应,还以为自己唱得不好听。
李云海笑道:“好听!长城饭店一楼有演出厅,每天晚上都会有演出,我们晚上一起去看看。”
苏红嫣然笑道:“好啊!李总,我们来到北金,要不要通知这边的郑总和朱总?”
李云海心想,自己来都来了,不见郑远和朱林一面,也说不过去,再说了,他要去参观四海广场那个项目,便说道:“等我开完会再说吧!到时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苏红清脆的答应了一声好。
他们稍微休息了一下,一起下楼来。
庄勇他们三个保镖,住的是双床房,和李云海他们在同一个楼层。
不过平时李云海不用他们时,便会让他们自由活动。
保镖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再加上北金是首善之地,没必要让他们24小时都守在身边。
李云海和苏红来到餐厅,点了几个菜和一瓶红酒。
“苏红,你酒量小,我俩一起喝一瓶酒,不算多吧?”
“李总,我无所谓的,你要是想喝白酒,你就喝吧!喝醉了,我照顾你。”
“醉酒很难受的,我平时也很少喝。”
苏红个子偏高偏瘦,她是李云海身边的女人里面最高的一个,长发及腰,乌黑发亮,腰肢盈盈一握,双腿笔直修长。
李云海打量她几眼,笑道:“你真漂亮,当我秘书屈才了。”
苏红脸红到了耳后根,手指在脖颈间轻抚一下,娇媚的笑了笑:“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升我的职?还是想开除我?”
李云海哈哈笑道:“你猜一猜!”
苏红夹了鱼头放在李云海碗里,笑道:“开除我?我想不至于,你真要开除我,也不会带我来到北金出差了。嗯,你是要升我的职了吧?因为我替李总办事,一直兢兢业业,诚诚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呀!李总,你说是不是?”
李云海听她说得这么有趣,便道:“我的意思是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做什么工作都是屈才了。”
苏红怔道:“那我应该做什么?”
李云海道:“这样的美女,应该养在家里当老婆!”
苏红道:“你又打趣我了。谁家愿意养不做事的闲人?就连林芝还要上班呢!”
李云海问道:“说认真的,你还不结婚呢?我发现一个很不好的现象,我们公司晚婚晚育的人特别多!”
苏红道:“这还不好?我们都是响应政策。”
李云海道:“你看过红楼梦吗?”
“看过啊!”
“有人说,红楼梦全书都很悲,因为从头到尾,只看到不断的有人去世,却没有一个能延续香火的新生儿出生。”
“没有吗?凤姐不是生了个女儿吗?”
“那是个女儿,在封建社会,只有男丁才能算是延续香火。”
“哦,那倒也是。不过宝玉他们这一代人都还年轻,等他们这一辈的人结了婚,那生孩子的自然就多了。可惜等不到他们开枝散叶,家道便已中落。说起来,这么大的家族,说抄就给抄了,看着真叫人悲凉。”
李云海道:“所以说,没有什么富贵是可以万年长久的。我国几千年历史,都不知道换过多少朝代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被灭掉的世家大族,不知凡几。”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李云海不想再深谈,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催婚的话题上:“你们年轻人,还得早些找对象才好。不能给别人一个咱们公司找不到对象的错觉。”
苏红羞涩的低头不语。
吃过饭后,李云海和苏红买了票,来到演出厅。
巧的很,今天前来演出的,都是京剧大腕。
李云海和苏红都大饱耳福。
晚上,苏红伺候李云海睡下,这才带上房门,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李云海带着苏红前往工商联会场。
偌大的大会场,铺着厚厚的地毯,前面是主席台,台上的桌子都铺着红绒布,正前方的墙面上,每边插着五面鲜艳的红旗,中间是工商联的会徽。
李云海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也不知道有哪些规矩,在门口登记的时候,签到处的人问道:“同志,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错啊,我就是来参加工商联会议的。”
那人端详李云海,说道:“不会吧?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
李云海掏出身份证签了到,领了胸牌,笑着走进会场。
苏红是秘书,当然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待。
李云海就在门口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旁边坐着的,果然都是中年人,最小的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优雅的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她们就是会场最年轻的一群人。
“哎,同志,你是哪里来的?”坐在旁边的一个中年胖子问道。
div css=&ot;ntentadv&ot; “我啊?西州来的。”李云海回答。
胖子咦了一声:“你好年轻啊!拉低了我们工商联的整体年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