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几人看到薛青莲出现的时候,眼底闪过片刻惊惶,最后强自镇定才没露出异样来。
只是神色间再没有之前的笃定,浑身紧绷。
“薛公子乃江湖神医,用作验尸为免大材小用。”府尹道。
“大人爱民如子,小民在外看大人为了这桩案件一筹莫展,有能帮得上忙的,小民愿意相助一次。医者仁心嘛。”
这话,获得身后无数暗咒。
医者仁心,仁心个屁!
这天下间最没有仁心的,就是死不医薛青莲!
上流圈子里,有几人不知!
“既薛公子愿意相助,还请大人应允,这件事情孰是孰非,总要还一方清白!”人群里有人帮腔。
虽然不待见薛青莲,却更加没人敢得罪他,不定以后哪天就求到人头上了呢?
而且,他们也想知道到底薛青莲又能验证出什么结果来。
案情到这里,始终未见明朗,挠着人心。
“大人,您就允了吧,薛公子医术了得,不定真能查出仵作没查出的东西来!”
“对,趁早验明趁早把案子了结了!现在又不用剖尸,也不会侮辱了死者不是!”
骑虎难下。
府尹最终点头,“那就劳烦薛公子出手帮忙。”
“不劳烦不劳烦。”薛青莲笑呵呵的,走到放在地上的尸首旁,揭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
却见他自身上取出数枚银针,分别扎在了死者咽喉,胃部,腹部。
再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将瓶中粉末洒在一方手帕上,继而一一将三枚银针取出,皆在粉末上抹了下。
很快,三枚银针中的一枚,竟然慢慢变为黑色!
便是不懂医的人都知道,银针泛黑,即是针上有毒!
人群哗然。
“这……”仵作一下哑口无言。
他也用银针试了,但是银针取出来的时候,是全无变化的。
是以一开始他就否决了死者乃是中毒而亡的可能。
现在看着眼前泛黑的银针,仿若当众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生疼。
原告的几人更是激动,“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毒!是不是你的粉末有问题!什么神医,你根本就是来偏帮钱氏酒坊的!”
“为什么不可能?”薛青莲挑眉,讥讽看着几人,
“这世上银针探不出来的毒多了去了。若是对我这粉末有怀疑,尽可让大人找人来当场检验。
我薛青莲行事只看心情,从来不屑做什么手段,偏帮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倒是我不明白,查出死者真正死因,让死者安息本是好事,为何你们反而好像不高兴似的?”
“你们报官,究竟是为了对付酒坊,还是为了给家中长辈讨个公道?真是让人无法分辨。”柳玉笙淡道。
“这分明就是诡计失败,疯狗咬人了呗。”钱万金嗤道,
“死者身上查出毒来,已经能证明我们酒坊清白,只不知谁这么歹毒,竟然对一个老人家下如此毒手,可能查出这种是什么毒?”
“论毒,我薛青莲说第二,有人敢道第一?”
薛青莲看向沉默不语的府尹,“大人,此毒若是我没认错,乃是醉龙草。
饮下醉龙草形同醉酒,于一息三刻之间就会毙命,身体会散发出浓郁酒气,而外表全然看不出异样来。
这种毒,恰好银针探查不出。甚至便是剖开尸体,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