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城说完,没等许温暖有半点的反应,就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次卧门外,传来一连串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客厅的门被拉开,被甩上,偌大的公寓里,一下子变得空旷了下来。
许温暖维持着陆半城离开之前的姿势,在床上双眼无焦距的盯着窗外,呆坐了许久,才缓缓地动了动眼珠,慢慢的回过神来。
她拉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蜷缩起身体,闭上了眼睛。
做完手术的她,浑身上下,哪里都很难受,医生告诉她,回家后一定要静养,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晃得全都是下午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她躺在手术台上时,眼泪就跟绝了堤的河流一般,哗啦哗啦的往下流。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体内和她血脉相连的那个孩子,在一点一点的从她世界里消失。
明明打了麻醉,可她还是疼的全身发抖。
她不是只会给吴昊生孩子,她和陆半城走到现在这一步,和吴昊没有任何的关系,哪怕她的生命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吴昊的存在,她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即使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可午夜梦回,她还是会时常惊醒,总觉得她在被人欺负。
而这个孩子的到来,更是提醒她,那一晚她到底是怎样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睁睁的看着被陆半城夺走了自己清白。
她恨陆半城,她怕自己把这份恨意带给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