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卫秋烨一下子没转过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p>

“画像。”夏安和解开两颗扣子,俯身搭住他的肩,随手在画布上点了点,“在这上面。”</p>

画布上的只是几团没有规律的色块，饱和度极高的颜色在雪白的画布上碰撞出独特的旋律。</p>

凉而辛辣的猫薄荷味顺着夏安和的动作往卫秋烨鼻尖飘。</p>

他不由得避开脸：“这张不行,我专门给你画吧。”</p>

“好。”</p>

夏安和把小香囊放在他手边,抽身离去。</p>

猫薄荷的香味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消散,反而逐渐弥漫到房间的每个角落。</p>

卫秋烨眼角发红，从脖颈到双颊都泛着浅粉：“你这是什么东西？”</p>

“猫薄荷替代品。好闻吗？”</p>

“有点呛。”卫秋烨摸摸鼻子。</p>

不是呛，是一种很有侵略性的、浓烈的香气。</p>

气体仿佛具象为一双双的手，扒开他的衣服。</p>

他抱住自己的手臂,又因为四肢发软而不住颤抖。</p>

“你怎么弄来的？”</p>

“兽管局的新研究，正好拿来给你试试。放心,没毒。”</p>

“你怎么拿我试药。”卫秋烨嘟囔几句。</p>

“你很久没吸猫薄荷了，拿来给你尝鲜。”夏安和的身子又靠过来,手指勾着仅剩的几枚扣子，“要脱衣服吗？”</p>

卫秋烨条件反射地回答：“不用！”</p>

“可是我听说，你给别人画的时候，会画他们的裸|体。”夏安和手指勾着衣领,扣子要解不解,“你还看过很多人的身体，对你来说这和摆在画室里的石膏像一样普通。”</p>

卫秋烨怔怔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p>

他问完，又觉得不对。夏安和身上没有酒气。</p>

可是这胡言乱语的状态，比平常不知道高了多少倍。</p>

“没有。”夏安和口齿清晰,“你想喝吗？”</p>

卫秋烨诚实地摇头，洗了把手：“你坐过去吧。”</p>

夏安和坐在沙发上，手臂撑着大腿，坐姿算得上深沉。</p>

“放松。”</p>

夏安和微抬起下巴，露出促狭的笑容：“你也一样。”</p>

卫秋烨有点头重脚轻，双手扶住头，摇摇脑袋：“我很放松。”</p>

再放松就要摔下去了。</p>

不过他很适应这种状态，一下子吸入过多猫薄荷，浑身飘飘然，情绪高亢，灵感迸发。</p>

就是有点热。</p>

他看着夏安和胸口若隐若现的皮肤，大着胆子说：“你还是脱了吧。”</p>

“……嗯？”</p>

卫秋烨借着猫薄荷的劲，强硬起来：“脱了！”</p>

夏安和与他对视几秒，眉峰扬起：“你说真的？”</p>

卫秋烨趴在旁边的座椅扶手上，手指在空中转了个圈：“快点。”</p>

夏安和扯扯衣领，解开剩下的扣子，看着卫秋烨。</p>

“全脱了，为艺术献身！”卫秋烨的语气不容置疑。</p>

夏安和哂笑一声：“你说的。”</p>

他缓缓褪去其他的衣物。</p>

卫秋烨盯着他的动作。</p>

脖子上的青筋、宽阔的肩膀、常年不见天日而格外白皙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腹部、阴影下的勃发的生命力、线条流畅又蕴含力量感的腿、稍显纤细和脆弱的脚踝。</p>

没有虬结的肌肉，也不像白纸弱不禁风。</p>

他曾经说过，连衣的身材很完美，但完美不以意味着能够激发灵感。</p>

灵感是一种很感性的东西。</p>

他不自觉地舔舔嘴唇，口里唾液蔓延。</p>

“这样？”</p>

夏安和踩在地毯上，腿微微分开。</p>

“随便。”</p>

卫秋烨趴在扶手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p>

他正在试图捕捉那一丝转瞬即逝的灵感。</p>

强烈的猫薄荷的刺激似乎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激情，他比往日要亢奋，也比往日要更具有支配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