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终于转头，一个结界罩在青黑脸色的男人身上，向他走来。</p>

“腰疼？”</p>

莫望的脚步停在他面前，抬手扶住他的腰。</p>

“是哪里疼？”</p>

他的鞋尖几乎抵着卫秋烨的鞋尖，再往前走一步，两个人的腿就会贴到一起。</p>

卫秋烨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拉出一个安全距离。</p>

“也不是很疼……”</p>

莫望的眼睛还是红色，这让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加咄咄逼人。</p>

卫秋烨本能地想逃避他的接近。</p>

莫望的手稍微用力，掐住他的腰。</p>

这双手像一对铁箍，让他动弹不得。</p>

“这里吗？”</p>

莫望的手向他后腰移动，轻轻按揉。</p>

“好一点吗？”</p>

卫秋烨的后腰突然热起来。</p>

刚刚还觉得入秋的晚上太冷，现在他却仿佛置身烈火。</p>

他舔舔嘴唇，意图缓解突如其来的干渴：“好了。”</p>

比往常沙哑。</p>

不像他的声音。</p>

“你放开吧。”</p>

莫望的眼中显出笑意。</p>

他改用单手揽住卫秋烨的腰，另一只手将他的头往自己肩头按：“你腰扭了，别用力。”</p>

卫秋烨别扭地靠着他的肩，不敢拒绝。</p>

【你像只被拔了毛的小鹌鹑。】</p>

他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疼死也不和莫望说。</p>

莫望的腰贴在他身侧，略微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耳旁。</p>

卫秋烨总误以为自己会被他身上的温度融化成一滩水。</p>

随着尸气的消失，莫望眼睛里的血色逐渐恢复为正常的金色。</p>

他注意到两个人过于亲密的动作，脸上的黑雾凌乱一瞬，锢着卫秋烨腰的手松开，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抱歉，我当时太急了，没注意力道。”</p>

卫秋烨松松领口：“没事，是我没说清楚。”</p>

他向旁边平移一步。</p>

莫望眼神一暗。</p>

也主动向另一边移了一步。</p>

两个人中间突然出现一道无形的分界线。</p>

卫秋烨咽咽口水，手臂搭上他的肩：“借我搭一下。”</p>

莫望笑了一下，按照他的身高调整让他靠着最舒服的姿势。</p>

旁边的结界砰砰直响，陌生男人在旁边吼：“狼狈为奸！奸夫□□！”</p>

卫秋烨：……</p>

“你现在能回答我们的问题吗？”</p>

陌生人沉默，摆明了不想和他们合作。</p>

“那我叫调查局的人来。”</p>

陌生人冷笑：“官匪勾结。”</p>

卫秋烨耐心说：“你可以不用这么多成语。”</p>

他真的通知了牧流昀。</p>

“现在调查局的人已经要来了，你和他们说吧。”</p>

调查局的人本来就在附近，不到十分钟就赶到现场，利落地把晕倒的少女送走。</p>

牧流昀目光如炬：“这位是？”</p>

一被他看，卫秋烨就想把祖宗十八代的秘密都倒出来。</p>

“我朋友。”</p>

牧流昀扬眉：“普通人不会用这个结界。”</p>

莫望保持沉默。</p>

卫秋烨努力把自己的身影移到他前面，模仿莫望每次挡他的动作：“他确实学过一些。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p>

牧流昀意味深长地道：“调查局欢迎各位有志向的能人。”</p>

他也知道重点在僵尸身上。</p>

作为调查局专业人员，他们精通各族语言，可以和这位暴躁的陌生人顺利交流。</p>

他叫柳清，几百年前被葬在这里。</p>

他的尸体被挖去内脏，填上香料，经过特殊的仪式，最终复生，成为僵尸。</p>

那些鬼影都是陪葬的人。</p>

柳清作为一只十分强大但胸无大志的僵尸，一直和校园内的住户们和谐相处。</p>

他有自知之明，不会主动和他们接触。</p>

直到今年开学，余新误打误撞到他们平时休息的地方，发现了他。</p>

当时他以为，他又要吓死一个人类了。</p>

但余新只是兴奋又胆怯地躲在一边，默默偷看他。</p>

可能余新觉得，自己发现了校园内的神秘生物，而这个神秘生物异常粗心，完全没发现她的存在，所以她总是出现在那里，还会故意留下一些东西，似乎是在送礼物。</p>

柳清对此嗤之以鼻。</p>

但他不会和人类一般见识。</p>

之后有一天，余新突然来得比平常早，而且第一次走到他面前。</p>

她一边哭一边说了一些话。</p>

柳清听不懂，但他想，她一定是受欺负了。</p>

他看到过，那些总和她走在一起的女人，对着她哈哈大笑，而她只能尴尬地陪笑，笑容比哭还难看。</p>

一定是她的这些“朋友”在取笑她。</p>

“是她们害死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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