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p>

莫望背着灯光，脸上仍旧笼着一层黑雾，高高瘦瘦的影子罩在他上方。</p>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好像无论猫咪再往后面跑多远，也跑不出黑影笼罩的范围。</p>

卫秋烨猫嘴动了动，爪子前伸，脸埋进胸口，闷闷地说：“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p>

在外人听来，这就是一串拖长的猫叫。</p>

他也不期望莫望能听懂，反而仗着莫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心情。</p>

“我等了你很久，你不仅锁门，还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家里出事了，我很担心你！我怕你家里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只能自己爬墙！你居然现在才回来！”</p>

小猫咪赌气地喵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大，隔着十里路都能听到他的抱怨。</p>

“我还差点被打，爪子都肿了，那个人好凶我根本没踩到她的花。夏医生他们也赶过来了，我还要帮你瞒着。你跑哪里去了！”</p>

莫望伸手抓着猫爪，把猫从地上提起来：“地上凉，别趴着。”</p>

卫秋烨：“喵喵喵喵喵。”</p>

我的心更凉。</p>

莫望手臂收紧，似乎要把猫揉成破碎的花瓣。</p>

卫秋烨一扭一扭，四个爪子扑腾：“放开我！我腰要断了！”</p>

莫望反而手臂收得更紧，脸埋进布偶猫颈部厚厚的毛发里，温热的气息撩动柔软的毛发：“对不起，我回来晚了。”</p>

“喵喵喵。”头抬起来，我毛乱了！</p>

莫望喉咙里漏出一丝轻笑，揉揉柔软的猫毛：“我一会帮你梳毛。”</p>

“喵喵喵。”不行，你没给猫梳过毛，会把猫梳疼。</p>

莫望抱着猫往小区内走，手臂仍旧紧紧锁着猫的身子。</p>

“嗷呜——”放开猫！</p>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p>

莫望的声音像温温凉凉的夜风，拂过卫秋烨的耳膜。</p>

卫秋烨怔了怔，安静下来。</p>

他小声喵了一声，静静趴在莫望肩头，眼睛湿漉漉的：“对不起，我自己跑出去了。”</p>

莫望摇头，像在回应，又像在自言自语：“我帮你把房间收拾好了，过两天我找人把墙壁打通，给你个大点的空间。”</p>

“不用。”</p>

“你昨天那袋零食不是丢了吗？我给你买了一袋新的。”</p>

“我自己带了。”</p>

“不哭了。”</p>

卫秋烨揉揉眼睛，眼前朦朦胧胧：“没哭。”</p>

声音有点哽咽。</p>

莫望什么都没说，抱着他从小路绕到自己家那栋楼。</p>

围观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但莫望还是用外套包着猫，只露出半个猫脑袋。</p>

最后的秋蝉仍旧在不眠不休的嘶鸣。</p>

卫秋烨心情渐渐平复，最初的愤怒和焦虑都变成淡淡的惆怅。</p>

他问：“莫望，你究竟去哪了？”</p>

“我工作上有点事，接不到电话。抱歉。”</p>

卫秋烨闷闷地问：“那你家里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血腥味，我还以为你出事了。”</p>

“我没事。我出门的时候有些东西忘了处理，味道有点大。吓到你了？”</p>

莫望抱着猫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