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毕竟斯文受了伤,虽然说斯文气量大,不再追究了,但是,阿峰犯了错还是要受到惩罚。三个水勾子,阿峰,你自己准备好。”
“啊?!”阿峰听了康哥电话,猛地一回头,脸上泛着不确定,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哥老倌
的口中说出来的。
阿峰的声音顿时引得整个监舍的人窃窃私语,康哥脸色一正,“莫批话,自己到金鱼缸那里切,老子过来打。”
阿峰只好老老实实地在金鱼缸那里把裤子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阿峰那光光的屁股上,监舍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何老头也一句话没说,严武心里有点明白了,这估计就是监舍里的规矩了,没人敢在明面上违抗这种规则。任何监舍的老大,都要树立起一套自己的惩罚制度来,在看守所中广泛流传的过三关,正是最好的行为震慑标准。
康哥外衣也没批,就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过去了,严武没想到,康哥居然还是一身的肌肉,平时穿着衣服真看不出来。
康哥手里拎着一只脏布鞋就过去了。在金鱼缸那里的水桶里,康哥将布鞋前半截全部打湿。布鞋吸水力超强,严武知道,这种鞋吸了水之后,拎在手里很有份量。
康哥面不改色,将鞋拿在手中,冲着褪下裤子,光着屁股,撑在墙上的阿峰就是一下。
啪的一声,布鞋打在阿峰白花花的屁股上。阿峰确实是个孬种,居然啊得一下就叫了出来,撑在墙上的双手都在发抖。康哥并没有停手,“啪!”的又是一下。这时,阿峰居然扭头对康哥说,“哎哟,哥老倌,给我留一个嘛,留到下次再打嘛!”
康哥理都没理阿峰的求饶,“啪!”又是第三下。打完三下,康哥把布鞋往地上一扔,头也没回地回到了铺位上,坐在铺位上大声的说道,“现在阿峰跟斯文之间的误会就算过去了,以后哪个都不准再就这个事情闹事。今后,监舍的规矩要继续执行起走,不按规矩来的,全部3个水勾子!”
严武的知道,这就是康哥对自己的交代,阿峰和自己的矛盾到此就要画上一个句号,之前的事情不能拿出来再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严武的心情顿时快乐了起来,虽然不是自己动手,但是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气,自己并不是混社会的人,论打架估计打不过阿峰,自己要报复,只能另想法子,搞不好就会出血,不知道到那个程度,事情会不会闹大。现在由康哥亲自出手,算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阿峰穿上内裤,一跳一跳地捂着屁股蹦回自己的铺位,同时转头狠狠地看了严武一眼。严武无所谓,只要你阿峰再来招惹自己,大家继续走着瞧。严武发觉阿峰的内裤上有血印子渐渐渗出,心里有些惊诧,看来这个水勾子的威力不容小觑。
这件事过后,监舍里的众人都是低声细语,晚上轮到严武值班的时候,才发现,居然不是建光和自己一起值班了,而是章鱼。外号章鱼的舍友,原本是一个装修工人,因为自己在家里私自改造射钉枪准备打鸟就被抓回来了,幸亏还没改造成功,成功了就是3年起步。章鱼已经在看守所里待了1年6个月,还有20天就满刑了。
章鱼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当然很老道,晚上值班的时候就悄悄问严武,“斯文,你会不会值班时候的抽烟方法?”
严武摇摇头,“不会。”晚上烟头的红光很是明显,容易被过来过去巡查的飞机和监控看到,所以一直都没抽过。
章鱼笑笑,说道,“你拿根烟出来,我来给你示范一下。”
我操!你欺负我是小学生吗?这家伙明显就是想骗自己一支烟抽。
严武记得十五年前,自己还在读高中的时候,过年时节,家庭聚会,看到三岁的表弟在吃旺旺雪饼。严武就说,“拿给我表演一下,我给你咬个太阳。”然后严武一口把旺旺雪饼给吞了,表弟问严武太阳呢,严武就说,“哦,太阳下山了。”然后,这熊孩子就哭着赖在严武腿上一个小时不下来,最后严武被老妈狠狠抽了几下屁股,表弟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