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姨娘坐在上首位置脸色沉冷眼神冷厉,而她面前,跪了一地的下人。
当中有管家,有账房先生,还有守库房的老奴,以及她母族过来的两个侄女。
厅中氛围压抑沉闷,跪地的奴才不断告罪求饶,两个表小姐也哭哭啼啼认错。
深吸一口气,闵绍合走了进去,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孙姨娘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在他反应不及的时候跪了下去,“老爷,妾身有罪!求老爷责罚!”
“你这是在做什么!”嫌他还不够头疼?现在闹的又是哪一出!
孙姨娘抬起头,眼泪从眼里滚滚而下,“妾身自进入闵府那一刻起,就以老爷为天,万事皆以老爷为前提,看不得半点会损害老爷的事情发生。自老爷子过世后,大夫人又一病不起人都没个清醒的时候,妾身便接过老爷嘱托,将府中中馈接了过来,本是想把事情全部料理得妥妥帖帖以解老爷后顾之忧,可是妾身没想到,这些个狗奴才居然一个个的阳奉阴违,在妾身面前是一套,背后做的又是一套,居然有胆子欺主!是妾身管教不严,妾身愿意受罚!”
闵绍合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这头怒气还没消散,就遇上眼前一幕,一时间梗在心头的郁气不上不下,吞不下去吐不出来,脸色难看至极。
此时管家爬了过来,涕泪纵横,“老爷饶命,夫人饶命啊!奴才再不敢了,是奴才鬼迷心窍,瞧着夫人为人宽厚待下人大方,奴才这才斗胆中饱私囊,但是奴才真不是有意克扣大小姐的衣食奴才就是想着大小姐一个女儿家,用不着那么多替换衣裳,所以才每季扣了点下来,奴才知罪!求老爷夫人看在奴才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额外开恩哪!”
告罪的还有账房跟库房两个老奴,嘴里各自一套说辞,就连两个表小姐都对着闵绍合磕起头来,厅里哭声震天,马乱兵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