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眉竖起,道:“谁是小姑娘?你也是来夺宝的吧?你怎么不出去?藏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吓唬人!”
中年人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那把剑。”他向门外望去,再度露出微嘲的笑意,“有人赶着送命给人家祭剑,拦都拦不住。”
众人为恶,那便也不算什么——况且这么一个人,死了就死了。
法术、灵器和各种仙兵交织而成的密网之中,有的自然是杀招,有的也不是杀招,可在众人围攻一人的情况下,哪怕不是杀招,击中了也会导致对方一败涂地而致死境。
不放杀招,不过是为自身夺宝之举寻个心安的理由罢了,如此虚伪,甚至还没有直接放杀招的人“可爱”。
更有的则是因为想要留存实力——毕竟这人死了以后,下一轮争斗才会展开。
可是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要在骆云并无抵抗之力的情况下才有所施展。
灵剑初成。
这也意味着心剑终于有了实体。
那种无法约束、纵横于天地之间、哪怕星空亦可劈裂、哪怕天地亦可斩开的畅快劲儿,就算是骆云都无法轻易阻止。
再说,他为何要阻止呢?
这些人难道不该杀吗?
既然该杀,那自然要按照心剑的意思行事,要知道,心剑自他识海中而生,他之心意,也就是心剑的意思,而心剑的意思,也是他的心意。
中年人在厅内,道:“此剑已逾仙阶,毋须神通,便可大杀四方。”说到这里,他终于站了起来,抬步向门外走去。
“站住!你要干嘛?”闵敏喝道。
她总觉得这中年男人深不可测,只怕他去到外面对付骆云,话音落下,她一伸手便向那男子衣领抓去。
在她的手即将接触到衣领的瞬间,那中年人回了头,双目漠然而视。
一瞬间,闵敏的手再也无法伸向前去一点,哪怕距离只有毫厘之差,她就如同看到万千残破之剑在眼前竖起,毫无生机,一片死寂!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小姑娘,莫要多事。”中年人道,“我只是说几句话。”
闵敏不知不觉地点点头。
等她回过神来,背后已经溻湿了一大片,就连手脚都僵在那里,并非不能动,而是没有勇气动!
她能感到,在这一刹那间压制和影响她的并非星元之力,也不是神识,而是其他什么别的东西,与剑意相似,又不似。
这一会儿中年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却没有迈步出去。
他的身影就站在门内,道:“剑修本命之剑心,原本都生自识海,有它无它,识海都在,可识海若不存在,心剑自然也不存在。若违逆神识,神识一念之间,可叫心剑消失无踪,此时的心剑,依赖于神识而存,又岂敢不与其主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