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队伍尾部,那些率属于戴氏双雄,却被戴氏双雄逼迫的卑躬屈膝,丑态百出的众北海镖师中的一员。
按照常理,他们最应该痛恨的人应该是戴氏双雄,可是人的心理就是如此的微妙。
这时候,他们居然忽然恨起了那个亲眼看到过他们丑态的张恒。
毕竟,张恒如果死了,那么,知道他们当时丑态的人,就少了一个,他们丑态被泄露的可能就减少了一分。
听到有人领头,其他的人立刻心领神会,一起把张恒吹捧的天下少有,地上无双,就差说他能够平推大晋,扫荡环宇了。
忽然听到别人这么热情洋溢的替自己唱赞歌,张恒不由无可奈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在想这几天自己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什么狗屁倒灶的倒霉事,都来找他了。
先是被玉笛先生欺负,后来又被卷入了戴氏双雄与玉笛先生等人的事件中,刚刚安静下来还没有片刻,就又有人把自己卖了。
这他妈让老子到哪儿说理去?
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听到有人提到张恒,张恒那个便宜师兄孙耀庭总镖头,这时候也不由有些挠头的看向了张恒。
显而易见,既然有人提出来了,而且张恒的战力根据之前事件的表现,也的确有可观之处。
这样一来,虽然张恒是孙耀庭的便宜师弟,他要尽量替师门保障张恒的安全,但是他身为北海镖局的总镖头,要尽量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这时候自然就不好表现的太过偏袒。
这样一来,看着面前的便宜师弟,孙耀庭总镖头,不由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恒眼见大势所趋,自己这一次已经不可能不参加斩将夺旗了,一念及此,立刻改变一脸便秘的无语表情,换成了一个意气风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脸,慷慨激昂的迈着步伐走到便宜师兄孙耀庭面前,壮怀激烈的开口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既然各位北海镖局的前辈和兄弟都能够无惧生死,挺身而出,我张恒又何惧之有!?”
张恒说完,众人看着他一脸正气凛然的表情,听着他振聋发聩的话语,立刻就被他的表象迷惑,纷纷叫起好来!夸他是条好汉子!
还有人出言鼓励张恒:“掉头不过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小兄弟,不用怕,我们会记住你的!”
还有人十分关心的打听道:“小兄弟家里还有什么人?尽管交给我们照顾就是!”
“你若是没了,汝父母即是吾父母,汝子女即是吾子女,汝妻即吾妻……”
说者说的慷慨激昂,自我感觉良好,听着也听得十分感动,连连道谢。
然而细细一琢磨,张恒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他么还趁我不备,占我便宜!幸亏老子还没成家立业!”
想到这里,张恒立刻有些愤愤不平恶狠狠的喝问道:“刚才那个是谁说的,有种给我站起来!”
那个刚才喊得起劲儿的马大哈,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听到张恒的喝问,立刻一缩脖子,就躲到了人群之中,任凭张恒如何喝骂,再不出来。
眼见一场慷慨激昂的送别会,被那人和张恒弄得气氛陡然变得尴尬,孙耀庭总镖头看得直摇头撇嘴,想要在地上找个缝隙钻进去。
他是真的没脸看自己这个小师弟呢。
而眼看一场确定人选的送别会,就要在尴尬的氛围中落下帷幕,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死开众人熙熙攘攘的鼎沸人生,清晰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没想到这位小兄弟,连勇者都不是,就凭着血肉之躯,敢于挺身而出,为了北海镖局而战。”
“我虽是女子,但身为勇者,有什么理由不站出来,为北海镖局而战!?”
这女声说的慷慨激昂,起初张恒以为是那个性格火爆的晴雪呢,这时候一看走来的身影,居然是那个人淡如菊,性情温和恬静,从来都十分理智谨慎的夏雨。
来到近前,原本一向宁静恬淡的夏雨,这时候也变得有些激扬慷慨,微微昂头,看着面前的孙耀庭总镖头开口道:“玉笛先生乃是总镖头请来的客卿,总镖头对我等一行,想来礼遇有加,多方照顾,如今北海镖局有事,怎么能少了我们的人出手?”
这时候听了夏雨的话,孙耀庭立刻抱拳开口道:“多谢玉笛先生慷慨出手,孙耀庭代表北海镖局感激不尽。”
夏雨听了只是笑笑,也不断多言,走过来和张恒一行人站在一起,虽然是个少女,气魄却丝毫不逊色另外九人。
眼见人选已经定下,孙耀庭总镖头,忽然侧头看向一到外面,一株距离一道,十多丈外的一颗参天大树的茂密树冠,开口朗声笑道:“我们北海镖局这边人选已经定下,想必你们那边的人选,在来之前,也已经确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