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郑雷沿着那条没形成多久的小河逆流而上,身上的衣物变成了乞丐装,零零总总少了些许的布条,口水和着不知名的杂草被强行绑在伤口上,此刻感染不感染已经不是他能考虑的范畴,能止血就行。
为了不让沿途留下的血液成为指路明灯,他故意选择在水中行走,可是似乎依旧没有任何效果,不论他选择什么方向,不安始终萦绕在心头。
失血让他有些困乏无力,可是脑中一点点的加剧的不安不时警醒他,进退两难。
既然逃无可逃,他索性选择驻地不前,就地坐在河边上,缓缓闭上眼睛休整,在吐息之间,他原本略显急躁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平和。
在吐纳之间,他的身体却正在进行着违反科学的变化。如果此刻是夜晚,就可以看到郑雷全身覆盖着的白色气流渐渐地在变得浓郁,或许生命本能的催动,伤口处更是白光密布。
如果这里有显微镜,可以看到翻开的血肉在白光的滋润下,肌肉纤维以及皮下组织正在不安而繁忙飞速地滋长着。而胸口和小手指的断骨处在这丝白色气体的催化包裹下,骨头正以完美的形状一点点地融合,修复
时间如流沙一般点点逝去,待郑雷张开眼睛时,落日依旧顽强地挂在西天上。不过丛林的光线倒是又一次的变暗些许,眼睛如电子扫描机一般扫过四周,当视线变到对岸时,他神色微微一怔。
说意外也不意外,河对岸站立着一道人影,似乎等待了有段时间,友好得让郑雷自己都有些怀疑。不过事情的发展总得有些出乎人的意料,那个人并不是郑雷想象中的中年人,而是几天未见的老道。
郑雷摸了摸额头,是福不是祸是祸终究躲不过,他不无无奈地自语道:“今天还真是热闹!”
老道并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了看他,反问道:“你该准备好了吧。”
话音一落,便踏水而至,蜻蜓点水也不外如是。一苇渡江,这个曾经属于达摩的传奇故事,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虽然这水面不能和传说的比较,但是老道脸上的轻松写意,让郑雷眼睛明显地一缩。
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老道前脚还未踏进这片土地,郑雷动了,他脚尖一挑,又是一片泥,双脚一蹬迎头而上,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招数下三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