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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后,才不像古代人那么封建,讲究什么非礼勿视呢,救命关头,丧尸群里裸奔都可以。

言采胡乱套了衣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了出去。院子里扫地的扫地,劈柴的劈柴,洗衣服的洗衣服,红玉煮了甜汤准备给昨晚没吃的言采,正用小火炉慢慢煨着,怕凉掉了。

谁也没想到言采就这么冲了出去,散在脑后的长发随风扬起,脸上因为急促奔跑,泛着红润。

红玉拿着大勺子搅动的手顿住,一晚上不见,怎么觉得少爷变化这么大呢。好像更好看,又好像变得更加可怕了。

说实话,现在红玉有点不敢接近言采,那是女人独有的对危险生物的直觉。

现在的言采,在她眼中就好像带毒的美丽生物。

当言采开口,她才有将眼前的言采与以往纯真天然的少爷联系在一起的实质感。

“那个花盆那个花盆你们拿哪儿去了”宝宝,爸爸对不起你啊

赤花了一会儿才理解言采说的花盆是他昨天随手拿出去的花盆。

一夜寒雨浇灌的小树无力地耷拉着枝条。言采抱起花盆,感觉到小树生命力的旺盛,才放下心来,有一点点蔫的痕迹,但不是因为下了太多雨的原因。

宝宝脱离言采之后,便是独立的生命体,已经不能够和言采在意识中交流,但言采还是能感觉到宝宝大概的情绪。

比如现在,貌似是有些生气了。

还有点饿了。没错,蔫了是因为饿的。

本来,宝宝出生后就需要言采的异能温养,还需要两个父亲的一滴精血,但昨晚他什么都没得到,只淋雨了一晚上的雨,挨了一晚上的冻。

江满月没有那么快,推着轮椅出来的时候,言采正刺破手指喂了一滴血。

江满月充满疑惑。完全不知言采这是什么意思,谁料言采看到他出来,还让他也给一滴指尖血。

若是别人,江满月肯定不依。他听说苗疆有一门巫蛊之术,就是可以利用别人的血液,来下蛊控制。所以血液头发指甲等部位最好不要给别人,以防出现祸端。

但言采对他说,他便什么也没问照做了,就好像完全相信言采绝对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伤害的举动一样。

言采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滴血,滴进花盆,然后肉眼可辨地,小树的叶片变得更加绿意盎然了。

绝对不是江满月的错觉。这是棵什么植物,认不太出来。

或许是接收到江满月观察打量的目光,言采伸出手,将花盆递给江满月。

江满月这是什么意思

“你抱抱。”

“”江满月无言以对,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让他抱孩子一样,可言采怀里的是棵种了根草的花盆啊。

不想拂了言采的意,江满月伸出双手,然后言采的话差点让他把花盆给摔了出去。

“好好对他他是我们的”

“嗯”

“孩子。”言采吐出两个字。

江满月总觉得怀里的花盆变得更加诡异了。

他知估计江满月该满脑子问号,稀里糊涂的,但是言采还是继续告诉他“不管怎样,请把他当成是我们的孩子,好好照顾他。一定要像对我一样,对他好,如果我不在他的身边,你必须要保护好他。”

言采一口气说完,不管江满月能不能理解,总之他说出来了。

可能江满月完全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吧。谁能认为一颗植物会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他,在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把宝宝当成了寄生植物。

何况什么情况都不明白的江满月,而且孩子的两个爸爸都是男人,这都得逆天了。

可是言采还是认真地告诉了他。

不管江满月能不能信,他都希望江满月可以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哪怕只是一颗草。

如果他自己遇到事情,无法照顾,那么能够依靠地就只有孩子另一位爸爸了。

许是言采太过郑重其事,江满月被他的情绪感染,又或者是冥冥中存在的一种感知,让江满月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叶片,然后便好像有种奇怪的错觉,这棵植物喜欢他,似乎是在向他表达善意。

叶片仿佛都快乐地抖动起来了。

蹭蹭

言采放下一颗高高悬着的心,江满月不反感就好了。

随即他又说“嗯你有没有好名字,我是说总不能天天草啊树的叫他。”

很奇怪的要求,哪有给盆栽取名字的。但江满月回答“那就叫小树吧。”

小树和草啊树的区别在哪里啊。言采呕出一口老血来,还是等宝宝真的出生再另取大名吧。

“咦”江满月疑惑了一下,“这块玉佩怎么回事”

江满月取下他腰间佩戴的翡翠玉佩,原本是通透的老坑绿翡翠此时变得暗淡无光,普通的就像路边小摊上卖给小孩玩耍几个钱的玩意儿。

言采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玉石是被儿子吸收了吧。他有关于魔鬼树的传承记忆,魔鬼树是一种侵略性极大的物种,在魔鬼树生存的附近,会吸收掉别的植物生长的养分

他捂住滴血的心,颤颤巍巍问“这个多少钱”

江满月看他心痛的样子,说低了翡翠玉佩的价格。

“一百两吧。”

一百两言采愤怒,一百两啊,坑爹崽崽一口气就给吸收干净了。好嘛,可是不给崽崽吸收又未免苛待。

唯一能稍微安慰言采受伤内心的大概只有一点,崽对玉石品质并不算挑,没有说一定要很昂贵的玉石。

关键是这块玉里面有没有含有灵气。名贵的玉石并不是一定就一定具有灵气,当然越是名贵的,蕴含灵气的机会就越大。

言采轻轻抽了崽崽两下,不许他以后再胡乱吸收了。

言采又一次感受到养家的艰辛。崽崽要长大,估计得填不少玉石进去。养家压力好大。就是他自己的异能增长,恐怕也需要拥有灵气的玉石辅助。

这种带灵气的玉石,和末世的丧尸晶石很类似。

魔鬼树冠以魔鬼之名,不是盖的。

言采拍拍江满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江满月说“我们家经济压力会很大,希望你能好好承担一个一家之主的责任。”

江满月眼皮子抽抽,就想把言采那根细细白白勾在自己肩膀的爪子按住。

“我会的。很高兴,你将一家之主的身份颁发给我。”

言采点点头,这没什么,他只不过指望着一家之主能够多赚点钱养好这个家庭罢了。

除了金钱压力有点以外,言采觉得一切都好极了,乖崽宝宝、“娇妻”江满月都有了,有房有地,实在可以说人生大赢家。

言采试着使用他的异能,虽然暂时只有一级,但是也足够他现在使用了。言采的目光落在院子里有一棵快死的桃树。

移栽的时候伤了根,已经奄奄一息了。

家奴们准备补种,言采运转异能,抚上棕黑的树干。奄奄一息的桃树忽然焕发生机,先是盛开了桃红色的花蕾,长出了嫩绿色的片片叶子。

天降异象。院子里大家都看呆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江满月眼睛是望着言采的。

接着桃花谢,树越来越茂盛,结出了青色的豆子大的桃子,桃子长大,一个个白胖的白里透红的桃子便挂在树梢。

忽的,院中的众人都跪在树底“天显瑞祥,老天爷显灵了。”

言采“”你们想太多了。没有老天爷没有上帝,有的只有能量守恒。

言采吩咐他们“摘桃子吧。老天赐的桃子应该很好吃的。记得给这块土地都施肥。”

异能也不是凭空就能变出东西,仍然要遵守能量守恒规则。异能的催生实际上是将空气、土壤、水中等等所有能获取到的能量进行一种转化,所以不能长时间在同一块土地进行无休止的催生,不然这块土地迟早会废掉。

言采是很明白这件事的,所以一开始就让他们好好给这块地多施肥。

异能种出来的桃子就是好吃哈。言采喜欢吃软桃,咬一口汁水四溢,手掌上也沾满汁水。

“吃桃。”热衷给江满月喂食的言采很自觉。江满月照旧只是随便吃一两口,他的口腹之欲非常浅,几乎没有什么爱吃的东西。

江满月只吃了几口,言采就着他咬过的地方继续啃。其他人也得以在不是吃桃季的深秋里吃到了甜滋滋的桃子。

这是上天的赏赐不,这是跟着少爷的福利。红玉心想,就是皇宫的皇后公主也不可能在这种季节吃到新鲜多汁的鲜桃吧。

突兀的茂盛的桃树长在一片光秃秃种下去不久的果树间,显得尤为古怪。但大家不约而同地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天有异象而已。

传说太祖出生时,天有五色祥云,金龙腾飞,当时虽然寒冬腊月,却鲜花满地绿草如因,想必一棵桃树开花结果也不是什么大难事。

兴许是这里的土地神赏赐呢。

只有江满月没有那么想。读尽万卷书,识得人间事。当然不会是什么老天爷给的,那些都是用来哄骗老百姓美化自己身份的套话。

言采才是桃树不在时令内的开花结果的缔造者吧。但是这种事江满月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江满月低下头,感觉被他一直抱在手里的小树叶子都在轻轻抖动。没得吃,只能抖几下彰显一下存在感。

言采走过来,端走花盆。还挺沉甸甸的,放在了窗台能晒到阳刚的地方。

等没有别人,江满月才对言采说“以后不要在人前做那些事。”

言采脸上忽红忽白,便知道一时高兴太得意忘形了。

“我错了。”

江满月拍拍他的手背,难得对言采严厉起来。

“谨言慎行。切勿多言。”

江满月还没有苛责过他,即便是严厉的语气也没有对他用很过激的词语,但即便这样,言采也知道江满月其实是在生气。

“以后不会了。”

若是有心人,多留一个心眼,对言采来说都是一次极大的危害。言采是在末世使用异能习惯了。

那时候,很多人都是异能者,他这样的小举动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这里不一样。

得意忘形,忘了遮掩了。

他转念又立刻想到江满月,他定然一直都很难过吧。

“我现在就可以为你治腿。”

江满月不赞同。

“再过几天。先不要急。”

“这怎么可以不急呢”言采辩解。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也是刚才江满月盯着言采看后才发觉的。昨天才刚分离出小树,今天又催生植物,言采其实有点异能使用过渡,但是因为他的精神很亢奋,所以不觉得什么。

“而且,时间太紧凑,容易引人遐想。”

江满月考虑事情比言采全面很多,如果会带来危险,他宁愿多等一等也无妨。

言采被江满月说服。他坐到小凳子上,靠到江满月的腿上,折腾那么久,确实累了。

于是没坐一会儿,人便睡了过去。

几缕头发落在脸颊,大概蹭的他痒痒的,言采皱着眉,江满月轻轻拿开头发,才好多了。

由于桃子太多了,又是容易坏的水果,一下子吃不完,连狐狸殴斗啃了好几个吃到撑不下了。红玉就提议着做点别的好吃的。

红玉听别人说起桃肉焖饭很好吃,便很有兴趣地上手尝试。红玉一边弄一边说着话。

“咱现在把桃子卖出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咱们这个桃,是真的好吃,我吃着觉得皮肤都水嫩了。”

言采心道,那是。

“前几天去上街买菜,听外面人说,某某家员外地老母亲很想吃鲜桃,可是这时节又变不出桃子来,我前儿也这么以为,哪知道这就吃上了九月的秋桃。那员外可是高价收”

红玉比了比一个数儿,把言采看的一愣一愣,着实动心了。好多钱啊。

江满月拍他脑门,冷冷地对红玉说“若在别人面前胡说”

红玉说闲话地心情立刻就没了,连忙打嘴“是我的不是,我我没有在外面说过。”

这景象太令人吃惊了,她胆子小,而且一向很懂规矩,知道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家中的事,若是给外面知道,谁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言采被钱迷了心眼子,想得不得了,心里像有小虫子在爬,心痒地不行。

“真不能”

“也不是不能。”

“那”

江满月问红玉“桃子放在冰窖里还放的了几天”

“两三天没问题的。”

“那就留到有点蔫的时候。”江满月心中有了谋划,言采也全由他做主。

“这家中发生的任何事出了这个门子就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江满月重重的一句话像扔了一把金石一样,震得人惶恐不安,不敢多言。虽然不知道言采是用什么方法治疗,但是想必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很快,他们就知道为什么江满月会提前给他们打预警了。

比起后来的事情,一棵桃树开花结果算什么呀。满月少爷的腿都好了,可以站起来了。

这事情是在那之后大概过两天的样子。江满月和言采两人都不在家,连他们房间的花盆都带走了。

言采咬着牙怎么都没有下手。要打断江满月的腿,说起来容易,没想到最难过的不是疼的江满月,而是言采。

言采以前也不是给人做过这种事,那时候他还能冷静地劝说病人和病人家属不要害怕,腿断了不要紧,很快就能接上去的。

但病人和病人家属往往被他的安慰反而安慰到更加害怕,有些胆小的,甚至情绪失控,哭了出去。

言采一直认为他们的心理太脆弱,但直到现在才明白,人其实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刀子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所以不疼,当被打断腿的人是他所爱的人,一切都变了样子。

言采不忍。

他高高举起手臂,却轻轻放下,额头满是大汗,全身冰冷。

“我、我下不去手。”

作者有话要说  热衷短腿的读者靠这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打呀快点打断腿呀你不是会治吗疼一疼又不会死的

言采超大声那是我男人,又不是你男人我当然下不去手

于是为了泄愤,被狗粮塞满的单身狗作者遭到读者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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