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一股从心头而起的热流, 使得下腹更是没来由的变得燥热,这份热流侵染他的意识,使得他忍不住的想要获取更多, 攻城略地的同时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与她同样,他的心也跳的飞快。

未来梨佳的推拒使得他清醒了几分,当理智占了上风时,他拥住她腰部的手臂也松了松。

她顺势离开了冲田春政的手臂禁锢,后移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方才的亲吻,她竟是全程屏住了呼吸。

脸颊上的红润一直延伸到了脖颈,她只看着他一眼,随即低下了头,心脏的跳动速度有增无减。

他眸中的并未完全褪去,那种燥热依旧萦绕在他的感官之中,可是他知道只能到此为止。

“对不起, 梨佳酱。”冲田春政为自己方才的举动说了道歉之语, 可是语气里可是丝毫没有什么歉意,反而带了一抹得意, “梨佳酱方才要和我商量什么事情”

未来梨佳开始玩起了衣摆, 说话的声音很低,有些如同耳语,不过他还是听清楚了她在说什么。

“父亲大人来信,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结婚, 我想与你商量一下等我毕业以后结婚。”

未来梨佳这才看向了他的眸子,她想知道他的想法,她有些在意他的态度。

她的父亲来了信,一式两份,既给了她一份,也给了冲田春政一份,同时她不仅收到了自己父亲的信也收到了冲田春政父亲的信。

信件在她来这里的第二个月就到了奉天,再经过邮递员的派件后延迟了几天才到了她的手中,看了信件后更是犹犹豫豫了好几天,就连看冲田春政时眼神也带了一点闪躲。

可是几天下来,他却毫无反应,好似根本没有收到来信一般。

直到今天她才说出口,因为她快要走了,还有十天就去法国了。

可是冲田春政还没有提那件事情,她不信他没有看到信件,因为她在邮箱里看到了另外两封给他的信,那是和给自己一模一样的信。

如果他不愿意现在结婚,那她也不强求,她自己学业还未完成,也不觉得自己以后能够可以一边怀着孩子一边上学。

她的专业是医学,未来梨佳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

她在这方面想的很多,甚至在结婚后可能要怀孕都想了。

“,嗯。”冲田春政确实收到了来信,在他看来求学期间是不适宜结婚的,虽然这个年代有很多人在求学阶段结婚并且认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他接受不了。

平日里的琐事将他的剩余时间给充分榨干,索性将其放在了脑后,只想着若是没人提,到时候便以时间不够不想仓促结婚为由回复给冲田近。

未来梨佳住在他这里的事情在她入住不久后,消息就传到了长辈耳里,也因此两家人才希望他们尽快结婚。

“呐,梨佳酱打算什么时候才与我成婚”即便一开始是抱了那种拖延的心思,可当冲田春政听到未来梨佳主动要求先不成婚的话语时,心中还是带了一点失落,眼光略微暗淡了几分。

冲田春政坐在沙发上没有看她,从原先的挺直而坐,变成了微躺双手抱臂,漂亮的眼眸低垂,脸颊尤带着一丝红润,神情看起来很是低落。

未来梨佳见了他这般模样,连忙道“我我只是想结婚后可能不方便学业,所以才,所以我”

冲田春政嘴角微扬,眉眼间带了笑意,目光盯视着这个慌乱解释的梨佳酱,心中越发觉得可爱。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与我成婚”冲田春政凑近了她,朝她压低了身子,英俊的面容在她的视线里放大,看着冲田春政幽深如海的眸子,仿佛快要溺死其中。

“我我打算毕业以后。”未来梨佳咽了咽口水,在他的目光如炬下,神使鬼差的回复了她一开始所接受的打算。

冲田春政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起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那就如你所说,婚事就这样定了。”

他重新坐直了,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抿了一口,即便已经凉了的苦茶也觉倍加甘甜。

未来梨佳恍恍惚惚的回到了房里,有些疑惑,曾经看过的青年,描写过很多求婚情节,无一不是十分浪漫又温馨。法国的作家们都很会描写,也因此让她也对被求婚带了一些憧憬。

她想她这是被求婚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到底算不算求婚

未来梨佳趴在大床上翻滚了几下,又拿着枕头抱的紧紧的,只觉得羞死人了。

从一开始的开心中回过神后,随即想到他那嘴角的一抹得逞般的笑意,便有些恼羞成怒,对着枕头就好似对着冲田春政一般,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

方才唇瓣的触感那样真实,让她忍不住回想起来,如果按照青年的描绘用语,那就是熟练的吻技。

她不否认当时冲田春政的吻确实让她欣喜,也确实有些不像是第一次亲吻,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过女朋友。

不过在她的认知中,男人大多数在十六七岁就已经学会了风月之事,就拿她的几个哥哥为例子,十八岁十九岁就已经结婚,没有结婚的也会经常留连花柳场所。

当下又敲了枕头一下,想着以后再问问他还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子。

自从那天以后,冲田春政对待她的态度便显得自然了许多,就连梨佳酱这个称呼喊起来也不似之前那般僵硬。

感受到这个变化的小桃,心中有些欣喜,果然冲田少爷已经成功的将未来小姐,当然脑补只是脑补,却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被她遇见,而她也不敢打扰他们的好事。不过脑补什么的大概是她闲着无聊时的不二乐趣了。

时间匆匆,很快冈田领事邀请了各大报社准备的记者招待会已经如期开始了,而他也在受邀请的嘉宾之中。

就像未来梨佳所说的那样,他是完全抱着看滑稽剧的心态去的,场地并不很大,只是一个足以容纳一百人多一点的小会场,中间设置了话筒和讲台。

冈田领事在上面发言说了一大通蛊惑人心虚情假意的话语,宣扬着共荣与亲善,底下的人则静静地听着,只不过将这些话听进去了几分就不知道了。

在场的人当中大多是各地的乡绅和部分政要,与日本人的关系也有些密切,在这的各大报纸以及记者中,中国记者便占了四分之三。

报社也多数是亲日的报社,如果不是也不可能会被邀请到这里,并且给予拍照的权利。

冈田说完了自己的一席长篇大论后,接下来便轮到了记者发言的时间。

在连续几个记者提出了对此的向往和憧憬后,冲田春政越听心里越不舒服。

没有一个记者提出异议吗即便可能会被拖出去打死,没有任何人反抗吗懦夫畏死终须死,志士求仁几得仁。

哪怕这种举动可能是鲁莽和愚蠢,但是却是极为难能可贵的,毕竟有些时候警钟是需要被敲响的。

“呸,什么共荣,什么亲善,平顶山屠杀叫亲善,虐待劳工叫共荣别以为你们近些日子假惺惺的做了点事,以前的那些恶行都存在了啊啊啊啊啊啊。”一个急怒的记者,一边喊一边让宪兵敲打着给拖了出去。

这番变故让在场的人骚动不已,冈田重新咳咳了嗓子,试图让现场平静下来。

“接下来还有记者提问吗”

现场一片寂静,这是什么样的遮羞布大家心理都清楚,经过了方才的事情,却是无人再次举手。

“接下来还有记者提问吗”

“在下有一个问题。”一个温润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起眼。

“请说。”冈田领事伸手示意他说出自己的提问。

场中众人粉粉的将视线投向了这个“有些不知好歹”的人身上,不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如何有建设性的问题。

“这次难民的问题多亏了冲田家族的帮扶,我看了今天的在场人员名单,其中就有包括冲田家族的少爷,我想问一下冲田先生一个问题。”

冲田春政坐在椅子上仿佛如坐针毡,眉头因着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皱起来,他一直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这个人的提问,他却是避无可避。

冲田春政站了起来,他身着笔挺的黑西装,短发向后梳着,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只有面对了。

向他提问的人是他近三年没有见过的人,也是曾经的好友祝靳。

三年没有见面,可是面容依旧,甚至就连面容上的细微的表情习惯也没有什么改变。他脖子上挂着相机,手里拿着笔记本和一只钢笔。俊朗的面容依旧,一米八的个子,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出。

很显然祝靳没有想到站起来转身看向他的人是他,那个曾经说自己叫顾玖的人。

久别重逢的喜悦令他面上带了几分笑容,不过他等的不是他,是冲田春政。

“你好,在下冲田春政,请问你有什么问题想要向我提出我会尽量的回答你的问题。”冲田春政嘴角的笑容有些别扭,有些僵硬。

祝靳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面容,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身份,手中捏着的笔记本仿佛要被他绞碎。

“你,你”一种显而易见的怒火浮上了他的眸子,仿佛时间过了近一个世纪后,才听他重新开了口“谢谢冲田先生为难民做的一切,请问冲田先生如何看待日本一边宣扬中日亲善一边占领我们中国人的领土”

在场的记者又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他仿佛很快就要被杀死一般,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方才得杀鸡儆猴他没看到吗

他怎么敢又一次提出这种问题不想活了吗

“我记得我的老同学当年学的是医学,怎么如今弃医从文了吗不过弃医从文也很不错,确实有从文的潜质,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我知道在场的众人也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甚至质疑起了日中亲善的诚意。”

冲田春政内心犹如钢刀刮心,面容冷峻,眸光紧紧的盯着祝靳,那个曾经和他一起聊家常一起学习的人。

“从汉人的传统观念上来说,安居乐业是其理想,至于政治和军事,只不过是统治阶级的领域。”冲田春政不急不慢的说着,心中一种窒息感占满了胸腔,仿佛占据了一切可供呼吸的地方。

“这个土地上的人民被满人统治了三百多年,这种少数满人奴役多数的汉人而的政权,无疑使得人民的国家意识变得淡薄。无论是谁掌握政权,谁掌握军权,谁负责维持治安,对大多数人而言这都无碍大局,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拥有那样多的皇协军。”

冲田春政点到为止,只说到了这里,不过在大部分人脑海里已经将他未说出口的话结合当下的主题给补充完整了。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讶于他的话语,因为字字戳中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