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天离了(2 / 2)

佟雷笑了一声,走过去,第一句话就是“要不是昨天那场戏下了水,今天这种表现早就不知道被骂多少回了。”

陆林诚被戳中心事,微微别过眼。

他看到不远处,差点被骂的人一手捂着小腹,一手举着剧本,皱着眉头念词。

男人的目光落到她小腹上。

梁烟正琢磨着戏,剧组突然热闹起来。

据说是佟雷的朋友刚刚来探班,给大家点了饮料过来。

每个人都被分到一杯。

众人拿到手后高兴地看包装,结果在看到封条上时的“红糖姜茶热”傻了眼。

不是奶茶吗

有谁请人和饮料喝这个啊

只有梁烟捧着一杯热红糖姜茶,心满意足地喝着。

世界上只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感冒、喜欢和穷。

梁烟还是没扛住,她感冒了,虽然喝了暖暖的红糖姜茶。

但感冒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梁烟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仁心的拍摄,因此一直在带病拍摄。

只是现在吹着冷风,她觉得简直是透心凉,脑袋也晕晕的。

钟泽和梁烟搭戏都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担心地问“烟姐,你没事吧”

梁烟摇了摇头“没事,挺好的。”

但下一个镜头,该她说台词了。

一句话还没说出,梁烟就先一声“啊切”打了个喷嚏。

她还是没能掩饰住自己感冒的事。

钟泽拧着眉,对导演说“导演,烟姐感冒了,让她去休息会吧。”

梁烟本来想摆摆手说自己没事的,但那只手就跟断了经似的,怎么都拿不起来。

她放弃了,认命地听着导演让医生来帮她量体温。

一般的剧组为了防止意外,都配有跟组医生。

梁烟坐在一旁休息,认真看着佟雷和王一莉拍戏。

两个大咖对戏时,目光中都有着火花。

钟泽跟在她身旁,念叨着“烟姐啊,你可不能为了工作不管自己的身体啊,你看我们圈子里的老一辈的艺术家,好多老了身体都有各种问题。”

“钟泽。”梁烟认真地看着他,说道,“知道得太多会被灭口的。”

钟泽“”

医生很快来了,先让梁烟量夹上体温计。

几分钟后,梁烟把体温计递给医生。

医生是个年轻的男子,接过体温计一看,皱着眉道“都烧到39度了。”

恰好佟雷一场戏结束,听到医生的话,诧异地看了一眼梁烟。

梁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嗯。”

钟泽吓了一跳“我天你烧成这样。”

导演也没想到梁烟在发烧,明明看着气色还挺好的。。

好在梁烟的戏都差不多了,便放了假让梁烟回去休息。

梁烟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佟雷看着梁烟快走不稳的步伐,又看看她脸上的表情,脸色十分复杂。

这种心情就好像,你本来以为是一只狼,结果只是一只变异的羊,没啥杀伤力,还有点刚。

佟雷还是给陆林诚打了电话,虽说来探了一趟班连面都不见,但就临走前个送全剧组红糖姜茶的操作,就怎么看怎么口是心非。

“喂,你前妻发烧了,39度。”

“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没别的意思。”

梁烟这次发烧是真的挺厉害的,她一个人回了家,躺在床上。

一进被窝,她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眼皮子也直打架。

梁烟睡了一觉,然后被门铃声吵醒。

梁烟不想起床去开门,翻了个身继续睡,然后把被子蒙过头顶,然而门铃始终锲而不舍地响着,梁烟睡不着,没办法,只好起身去开门。

“谁”她有些生气地拉开门。

梁烟继续去睡了。

陆林诚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打量着梁烟公寓的装饰,然后起身,去到她卧室。

梁烟睡着了,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陆林诚下意识弯下腰。

“好累太重了”

陆林诚没怎么听明白。

“什么好累太重了”他轻声询问。

面对一副病容躺在这的人,他嗓音不由自主地放柔。

“杠铃太重了。”梁烟突然呜咽了两声,“我举不起来。好重。”

陆林诚意识到梁烟是梦到小时候,在体校练举重的时候。

他以前从来没听梁烟谈过她的小时候,他以为她应该是个普通家庭,直到那次在热搜,看到梁烟的举重童年照。

发黄的背心,两团高原红的小胖脸,还有举起杠铃时坚硬的眼神。

还有陈雪云。

那时她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陈雪云出现过,找过她。

为什么不说呢。他现在很想问她,可惜她却失忆了,甚至连他都记不起来。

陆林诚默了默,目光落到梁烟高烧干裂的嘴唇上。

陆林诚去倒了杯水,回来时手心里几颗白色的药片。

他没照顾过人,因此接水给梁烟喝的时候。一不小心倒快了,便有一些水从梁烟下颌流入了衣领里。

她皮肤很白,锁骨明显,是很漂亮的形状。

他跟梁烟结婚两年多。

陆林诚喉结微动,心是想忍一忍的,但身体跟会认人似的,他有点尴尬。

陆林诚抛开杂念,把退烧药放到梁烟眼前“梁烟,吃药。”

可能是因为水流进了衣服里,梁烟有些不舒服,闭着眼拉着他的手,声音有些含糊“不吃。”

陆林诚把药片递在她唇边“梁烟,吃完药再睡。”

梁烟不理。

陆林诚有些生气,把梁烟身子往上提了提“梁烟,快点吃药。”

梁烟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眼前的人容貌很熟悉,像前夫。

前夫怎么可能知道她生病。不是他。

梁烟排除了前夫,于是以为这人是顶着“小陆林诚”名头的钟泽。

啧这小子,在片场还烟姐长烟姐短的。

梁烟伸出手

“啪”的一声,高烧时发烫的掌心,像无情地拍死一只蚊子,敲上“钟泽”的脑门。

“你怎么不叫我烟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