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青篁又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后,才睁眼瞪着地面说道:
“王后,公主。
“一个人若是小事算计,大事义气。
“他当入法家还是墨家”
听闻此言,雏后与嬴璃不禁对视。
这问题不简单。
小妹妹果然有些东西,无愧为首席。
短暂思索后,雏后开口道:
“此人当入墨家。
“墨家人因果算尽,精明严谨,最善完善前人的错漏。
“但面对大事的时候,却又往往义气用事,死守准则。
“这样的风格,正好符合那个人的性情。”
姒青篁轻轻点头道:“以我两日的接触来看,公子越,正是这样的人。”
“噢”嬴璃闻言眉色一扬,“越弟确是如此怪不得能被司业看中。”
“那么反过来。”姒青篁接着说道,“一个人如果小事义气,大事算计呢”
雏后想也不想答道:
“当入法家
“小事上,法家人根本不讲道理,永远都得是他对,无论对错因果,都必须按照他们的法典处理。
“但遇到大事的时候,法家却又异常圆润精明。
“百无禁忌不敢说,目空礼法的事当真不胜枚举。”
“嗯”姒青篁听得死死咬牙,沉唔不止,“那檀蝇正是如此为人他小事没完没了不让寸分,如蝇虫般嘤嘤不休,大事却知忍善斡,如蝇虫般闻腥而动望风而逃依我看,蝇必拜祭酒为师,尊法家。”
姒青篁这一席话,尤其是里面的恨意,几乎已经卷着得道者的气焰喷薄而出了。
如此真情实感,实在令人信服。
只是这么大的怨念,到底是结了怎样的死仇
不过,对雏后与赢璃而言。
檀缨若入法家那自然是极好的。
赢璃不禁面色一迷,畅想起指导小师弟时,轻轻点他淘气鼻头的情境。
雏后更是伏线千里,寻思着大秦早晚要换个只拜服于她脚下的相国。
正迷离之间,一个男人突然被推了进来。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周敬之的声音:“檀缨给你们了啊,我就不进去了,剩下的交给你们里面的女学士了”
显然,周敬之还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至于檀缨,他如洗净脱毛的白鸡被扔进油锅一样,一个踉跄才算站稳。
再抬头看清这三人,脑仁顿时一麻,诡谲短路。
他虽然已经换上衣服。
却总感觉似乎正被一丝不挂地审视着。
他一介纯情少男,根本不敢与这些女人们对视,只低着头道:
“王后璃公主姒学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