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年也是老虎,笑面虎。
景召把目光从白虎图上收回来:“别演了。”
杨康年从来没在哪个年轻人身上见过景召这样的气场,他甚至接不住景召的眼神。
“我只是想拿回杨家的股份,而且肖恩答应过我,不会真的对领领怎么样。”
“不用找借口,没有必要。”景召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来一支笔,很普通的圆珠笔,黑色的笔杆在他手指间转动,他轻抬眼皮,“我父亲景九祁是谁杀的”
杨康年回答:“我不知道。”
“他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你。”
景召有种本事。
他能让人无处遁形,用慢慢悠悠的语调步步紧逼。
杨康年问过肖恩,问景召是什么人,肖恩说,景召的命在缅西西部三洲价值一座城。
“肖恩没有告诉我详情,我只帮他约了陆常悠,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杨康年说的是实话,他和肖恩只是合作关系,肖恩并不会把什么都告诉他。
“就是说,”景召停顿了一下,“是你帮肖恩把我父亲引出来的,像这次这样。”
哒的一声。
笔被他折断,塑料笔杆的断口不整齐,露出锋利的尖端。
“我,”杨康年看着笔尖,喉头不自觉地吞咽,“我不知道会害死你父亲,当时肖恩跟我说,他只是想要你父亲手里的东西。”
景召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就一小会儿,杨康年后背冒出了一层汗,景召和他在商场上遇到的敌人不一样,和商淮序那等恶人也不一样,景召手里有整个godenord,他要是想弄谁,易如反掌,肖恩不就是例子。
肖恩居然死了,居然真的死了,那下一个
“你应该庆幸,你身在帝国,如果是在缅西,你现在已经没命了。”景召看着手里的断笔,手指划过尖端,力道没控制好,指腹被划破,血冒出来,“你要知道,我现在正在忍耐。”
杜鲁死了,肖恩也死了,他们都害他父亲的人。
他不嗜杀,但放过仇人,也需要忍耐。
“所以你也忍耐一下,在我把你送进去之前,安安分分地待着,什么都不要做,尤其要离我太太远点,别去烦她,别打她的注意,更别想着再找一个靠山来对付我,事不过三,你已经在我的雷区蹦了两次,再有下一次,”打蛇打七寸,景召说,“我会动你的宝贝孙子。”
杨康年瞠目:“你”
景召抬手,将手里的断笔掷出去,锋利的尖端擦过杨康年的头发,扎穿了画中老虎的眼睛。
杨康年顿时失声。
景召起身:“是赝品。”
真正的白虎图在godenord。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