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见,你是成年人,你想跟谁谈恋爱我不会干涉。”景召语气很平静,“但你要考虑清楚,你和她交往后可能会面临的所有情况你都要心里有数。”
“我知道。”
不轻易开始,开始了不轻易结束。
他们兄弟俩的感情观是一样的。
晚上十点,钟云端的手机响了,她犹豫了几秒,接了。
电话那头的人却半天不说话。
钟云端先开了口:“景见。”
他低低地应:“嗯。”
“你有话要说吗”
他借着酒劲:“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来接我。”
钟云端忍不住抠手机壳,纠结了好久:“我给你叫个代驾吧。”
“你来。”
他不由分说,语气却让人听出了失落。
钟云端没办法再说不了,她中暑了,心口疼,要让自己喘口气:“你把地址发给我。”
景见把地址共享给了她。
她来得很快,到的时候,景见坐在一个拦车的石墩上,他仰着头,在看对面的大楼,路灯的光刚好落在他受伤的眼角。
“你脸怎么了”
景见起身,把车钥匙扔给她:“摔了。”
钟云端接住钥匙,拉开主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景见犹豫了几秒,去了副驾驶。
他上车后就合上了眼,钟云端也不说话,一路安安静静地开车。
到了星悦豪庭,钟云端把车倒进停车位。
“到了。”
景见没有睁眼。
钟云端坐了一会儿,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拉车门。
“不可以吗”
她转过头,撞上了景见的目光。因为喝了酒、受了伤,他眼角有微微的红:“我真的不可以吗”
钟云端皱着眉,很挣扎。
景见懂了,眼皮垂下去:“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你别接了。”
省得他再犯贱。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没有再看车里的人,直接往电梯口走。
钟云端愣愣地坐着。
她又伤害了他,他应该再也不会理她了,想到这里,她心口被扯一下,有点麻,很疼。
她推开车门,追上去,拉住景见的手。
景见回头,看她伸过来的那只手。
她跑得急,鼻头通红,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你把耳环还我。”
景见拿走了她的荔枝耳环,说当她报了恩。
耳环现在就在他兜里,他拿出来,抓过她的手,还给了她。她接了耳环,又去拉他的手。
景见深呼吸,抬起手,到底没忍心推开她:“你还要干嘛”
她没戴口罩,只戴了帽子,一整张脸都红透了,仰着头,眼睛特别亮,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抓紧他的手,鼓足了勇气说:“我愿意。”
前天,景见问她,愿意不愿意当他的女朋友。
景见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说清楚。”
“我愿意给你当女朋友。”她不要再管刘皮特的建议了,也不要再让景见难过了,她眼睛很有神,炯炯地看着景见,“但我有一件事要先告诉你,我在国外有仇家,是很厉害的仇家,会杀人放火的那种,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找来帝国,如果你以后怕麻烦,不愿意跟我处了”
景见摘掉她的帽子,低头吻住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