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召要了一杯烈酒。
等酒端上来,陈野渡问他:“你有没有在华城见过我”
他尝了一口,烈酒却不呛喉:“见过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他自称是你的双胞胎弟弟。”
周自横让他当做没见过。
但他并没有答应周自横不说出来,所以说不说出来是他的自由。
“他叫什么”
“周自横。”
陈野渡拿酒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果然是周自横。
秦响有几次把他当成周自横。
“和我很像”
“一模一样。”景召不做定论,也不猜测,只说事实,“他手上也有疤。”
陈野渡深思。
景召喝掉杯子里的酒,让调酒师再调一杯,问陈野渡:“你真有弟弟”
陈野渡摇头,不是没有的意思,是他现在也搞不清楚了。
“陈家应该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他要好好查一查了。
景召没接腔,自顾喝酒。
“最近很忙”
“嗯。”
陈野渡问:“忙什么”
景召说:“工作。”
这个回答的可信度不高,景召不可能会被工作烦扰。
陈野渡看出来了:“有心事”
景召又让调酒师添了一杯,烈酒入口温和,劲头却在后面,他已经有几分微醺,不上脸,眼眸迷乱了几分。
陈野渡倒很少见他借酒消愁。
“和女朋友不顺利”
景召沉得住气,一般的事情勾不出他的情绪,也就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我瞒了她一些事情。”
没等陈野渡问是什么事,景召就放下了杯子,他平时寡言,多喝了几杯酒,话跟倒豆子似的往外倒,每一颗豆子都是他那个女友。
“一开始是因为没打算跟她在一起,所以就没说,你知道的,我本来是不婚主义。后来在一起了,就开不了口,越来越在乎,越来越开不了口。”
景召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陈野渡喝着酒,精神恹恹:“怎么开不了口”
“她不喜欢被人骗。”
陈野渡是个打直球的,不喜欢复杂的弯弯绕绕:“坦白吧。”
景召沉默了一阵:“万一她接受不了,”
他没往下说。
陈野渡笑他:“你居然也会这么不自信。”
景召身上的光环太多了,没有他不会的,没有他做不好的,没有他害怕的,没有他没把握的。
终于有了例外。
陈野渡借着光看着自己手,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拿摄像机的手去碰了钢筋水泥:“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你那个女朋友。”
景召碰了一下他的杯子,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抬起手,腕上的手表露在灯光下面:“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戴着这块手表吗”
陈野渡在国外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戴着那块手表了。
他说:“机械手表的机芯运转是靠齿轮和各个零件互相配合,时间久了轮轴会被磨损,钢制的不行,很快就会被磨掉,后来手表工匠们就用宝石替代钢制轮轴,减小齿轮与夹板的摩擦。”
机械手表的原理陈野渡懂:“然后呢”
景召说:“这块手表的机芯里有五颗红宝石。”
那五颗红宝石是由同一块红宝石切割而来。
陈野渡问:“很珍贵”但再珍贵,也只是红宝石。
“嗯,很珍贵。”
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