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见先看那只手,手腕很细,然后眼皮抬起来,看手的主人。
听陆女士说,她叫钟云端。
“给我吧。”
钟云端一把把树抱过去,横着一个甩动,放进了坑里,轻松地犹如抱一颗萝卜。
她依旧是那副装束,帽子、口罩、裹到脚的长羽绒:“可以填土了。”
景见还没回神。
“景见,”陆女士叫他,“过来填土。”
他去拿铁锹,闷不吭声地填土,太阳把某个女人的影子打到他脚下,很小的小团,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文網
陆女士嘴闲不住:“小钟啊。”
小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过去,似乎很怕生,睫毛乱抖。
八栋的住户陆女士都有了解,除了这位神秘的小钟:“你老家哪儿的”
小钟埋头回答:“很远。”
“很远是哪儿”
“很远很远。”
陆女士:“”
陆女士努力找话题:“今年怎么没回家过年啊”
“因为很远。”
“”
有社交牛逼症的陆女士有点聊不下去:“啊,谢谢你帮忙。”
钟云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横幅,横幅是老刘拉的,上面有八个大字,钟云端念出来:“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陆女士:“”
土已经填好了。
陆女士刚想问问小钟吃没吃早饭,要是没吃可以上她家里吃。
但小钟撒腿就跑了。
老刘说:“这姑娘真逗。”
景见嘴角一扯,笑了:是挺逗的,昨儿个打游戏还把自己炸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