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金山倒玉柱
二十一张八仙桌倒落
如同几层楼倒塌
声势骇人。
这下子围观看戏的百姓可顾不上丧团的规矩了,下意识的发出惊呼声。
有一些胆子大的咬住了嘴唇,可八仙桌落下砸在了他们身上疼痛难忍,要知道这玩意儿都是实木的,一个个死沉死沉的,落下来砸在人身上骨断筋折是轻的、头破血流是幸运。
有的直接砸死了
而砸死也就罢了,砸伤那自然痛苦难忍,他们也发出了哀嚎声。
就这样现场乱了。
惨叫声、惊呼声,声声不绝于耳。
被派来负责维系秩序的大头兵们也吓懵了,一个个瞪着眼睛扛着枪,一时之间手足失措
也有一张桌子砸向云松,云松挥拳就是一记崩拳大劈挂将桌子给劈开了。
真疼
实木桌子就是霸道
他搓着拳头看向空中,空中悬挂着饰演钱氏老祖的戏子。
因为他穿着长袍、戴着面具,云松看不到他的身体状态和表情变化,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
但大概看去他感觉这个人已经凉了。
夜风吹过,他的身体僵硬的随风摇摆,像是一个钟摆
毫无生命感。
现场已经乱作一团,便没人再去管丧团警告的规矩,有自认德高望重的老人走出来喊道:“都冷静、都别嚷嚷人呢钱家的人呢快出来呀”
却没人管他,声音越发的嘈杂:
“娘啊娘啊,疼死我了,我腿、腿断了”
“二大爷你醒醒、二大爷、二大爷二大爷死了,苍天啊二大爷死了”
“丧团的呢钱家的呢人啊,快出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终于有军官反应过来,掏出枪冲着天上就是啪啪啪三枪
“都他娘闭嘴否则老子全给枪毙了”军官扯着嗓子吼叫道。
他挥手命令手下进入看场,迅速将人给控制起来。
枪声阳刚。
当兵的杀过人带杀气。
这样情况便好转起来,以往被百姓所厌恶的军阀此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军官箭步冲上台挥舞手枪大喝道:“刚才唱戏的呢那些戏子呢还有钱家的老少爷们呢滚出来”
没有应和声。
他愤怒的回头看向角落,两个角落都有吹招魂的人,可此时招魂已经停下了,只有阴影中几道人影。
军官愤怒的指过去,立马有士兵端着枪快步上前想去将他们给揪出来。
可是他们用枪往吹招魂的人身上一碰,这些人顿时倒地,接着是连续的脆响
“啪啪啪”
这些人倒在地上纷纷碎裂
摔碎了
有士兵大惊大叫:“草是假人是纸人”
“不是纸人,是、是陶瓷人”另有士兵惶恐的说道,“排长,这不是真人,是陶瓷人”
灯光照过去,地上的情景映入众人眼帘。
圆滚滚的脑袋,死白的圆脸,漆黑成一条线的眉毛,涂抹的腮红,猩红扭曲的嘴唇
士兵们吓得连连后退。
而戏台下面又响起了惨叫声:“啊啊”
本来就惊恐的士兵更是害怕,军官虚空打了一枪对台下怒吼道:“叫什么叫不就是几个假人吗”
“不不不是啊老总”台下一个汉子带着哭腔指向台子最后面靠墙位置,“你看那个,那个啊那个那个”
军官看过去,看到一堆尸首横在墙边,很逼真,有斩首有焚尸有摔的血肉模糊
这把他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感觉这样丢了面子,又赶紧往回找,怒道:“那个你娘臭批,哪个怎么了”
汉子叫道:“那个头是钱大少爷的是大江少爷的”
云松冲过去。
有一具无头尸体抱着个脑袋倚在墙上,本来脑袋上戴着面具,但它斜倚墙上的时候面具脱落了露出一张脸。
正是他熟悉的钱满江的脸
一个恐怖的猜测出现在他心头。
这个恐怖的猜测出现在了好几个人心头,有人当场就问了:
“不会真是钱满江少爷吧这里、这里死的人,不会都是真人吧这不是演戏是真的”
军官明白这话的意思后脸色顿时白了,他激动的冲着夜色中又打了两枪,吼道:“钱家的,都出来”
云松化作游尸,御风飞起冲霄而去。
他要看看饰演钱家老祖的是谁
还有他要搞清楚这人怎么会凭空悬挂了起来
就在他飞到钱家老祖身边后,一张脸从他肩头露了出来
脸色灰白、眼眶灰黑,面无表情但嘴角往下耷拉,将嘴唇僵硬的拉成了三角形。
它挂在了钱家老祖身后,用手臂卡住了钱家老祖的脖子。
钱家老祖不是上吊在白绫上,他是被一个鬼给掐死挂在了上面
看到云松,这鬼伸出一只爪子。
竟然还想弄死云松
对此云松怒极而笑:真尼玛好胆量
他身影随风而摇曳,一阵风飘过游尸便出现在钱家老祖和这鬼的身后,随即开拳打出
夜风嘶鸣,强风崩裂
这一拳之下风都裂开了
而这鬼很狡猾的顺着钱家老祖身躯游到了他前面,云松顿时收拳,这鬼狞笑一下驱动钱家老祖身躯向他撞来。
它自始至终藏在钱家老祖身后,云松要打它就必须打碎钱家老祖身躯
这是个聪明鬼。
看出云松的投鼠忌器。
云松再换方位,这鬼如影子般又挪到了钱家老祖身侧,始终保持跟他隔着一具身躯。
它笑的越发肆无忌惮。
云松便也笑了起来。
你以为这就能拿捏我真天真
他身份再换,从游尸变为灵游光
随着他身形忽然化为人又消失,这附身鬼顿时茫然了。
它睁大眼睛往外看。
忽然感觉身后不对迅速转移了位置。
它回头去看,没有什么发现。
然后再次感觉身后不对劲
它惶恐了起来,像扔玩具一样扔掉钱氏老祖躯体想要逃跑,但已经太迟了。
云松见此立马扑上去,缠绕在它身躯上开始往里钻去吞噬它的阴气。
他本想好好折磨一下这个鬼,但钱家老祖尸体跌落在地被人打开了面具,接着下面的尖叫声更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