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吴郡不远处,群山之间,有一座悬崖,上面有一面峭壁,光滑如镜,温润如玉。
壁前,李孟阳临涯而立,手抚短须,看着远处晴空之下汇聚的血云,和冲天而起的血色狼烟。
他身后有一个素袍儒士,面现惊异:“精气狼烟武圣不对”
“看这架势,应是军中强梁,布下军阵”
“如今南州军中有如此惊人之势的,便只有那位平蛮将军,”
“听说此人行事蛮横,飞扬跋扈之极,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竟惹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山长,要不要去看看”
李孟阳没好气道:“看什么看都去看热闹,这玉璧谁来看守”
素袍儒士暗自嘀咕,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偷偷跑出去。
一道青红遁光经天,落在平蛮将军府前。
一身紫色公袍的谢步渊大踏步走来,挡在江舟等人面前,面沉似水:“元千山你这蛮汉发什么疯”
“胆敢在郡城中动用军阵,惊扰百姓,你想造反吗”
“嘿嘿”
元千山面对谢步渊的质问,却只是冷冷一笑。
“咫尺越天涯,须臾倏万里。”
一个冷硬的声音凭空响起,随即便见高冠大袖,形容干瘦高古的范缜一步自虚空中踏出。
冷冷地扫过在场之人,在江舟身上一顿,眉头微微一蹙,便即略守,落在元千山身上,目露寒光:
“谁来与本官解释解释,此地,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
元千山浑身威势未曾收敛半分,反狂声一笑。
“都来了,好哇还有没有人要来”
神色陡然一沉:“哼解释本将军正要找你南州各府讨个公道解释”
“你南州究竟是什么意思派了这么个小白脸,区区一个肃妖校尉,就敢来我将军府放肆,竟狂言要搜查我将军府”
“怎么把我老元当刀使,除掉了王悬胆,就想过河拆桥,要赶我老元走”
“还是觉着我元千山好欺什么狗东西都能来踩上一脚”
“嗯”
“你们刺史呢把我老元连哄带骗地带来南州,如今想卸磨杀驴是吧让他出来亲自与我老元说”
看着元千山发飙,谢步渊眉头紧皱,额角一胀一胀的,也颇感头疼。
不由回头对江舟低声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跑来招惹这个彪货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