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官乃是吴郡金曹掾史,名叫韦绶。
执掌吴郡的金银盐铁事。
可谓是位高权重。
其公子被杀,还是以这样恶劣的方式,那是足以震动南州的大案要案
太守得到消息,当即震怒,严命肃靖司和提刑司一同出面,限期三天内将凶手捉拿归案。
尤许看到在场的江舟,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向他点点头,便也挥手让人将陈府前后围了起来。
提刑司加上肃靖司,两司共三十多人将陈府各处出入之地围了个严严实实。
江舟站在燕小五旁,看着尤许和那位青衣捕头盘问陈员外。
燕小五朝那个身材削瘦的青衣捕头呶呶嘴道:“那是咱们刑头儿,刑长恭,武道八品的实力,你们肃靖司的校尉未必有他的对手。”
江舟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什么公子死了和陈员外有什么关系”
燕小五道:“韦家的公子,韦圆照,你也见过,在烟波楼也,就是那个在身上挂满金银玉饰的骚包嘴贱的酸书生。”
江舟一听便想起来了。
当初那人就站在徐文卿边上,旁人便是叫他韦公子。
竟然死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留在烟波楼里的那两幅字,现在可是被许多人争抢的宝贝,哪怕是一个拓本儿,也被那些书商给炒到上百两银子一份”
燕小五说着,用一种泛光的眼神看着江舟。
“”
这事江舟还是第一次知道,老实说,这一刻他都有冲动改行卖字卖诗了。
燕小五继续道:“你不知道,昨天夜里,姓韦那小子,竟然自己偷偷地找上陈员外,要买那扇玉屏风。”
他撇撇嘴不屑道:“虽然出价很高,但陈员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亏本生意那玩意儿现在是用银子能买得来的”
“姓韦的小子仗着自家老头的权势,一向蛮横惯了,见软的不行,便一通威逼,威胁陈员外说若不卖给他,便要他家的产业在吴郡寸步难行。”
“他这话倒也不是吹牛,他家老子掌着吴郡的金银铸造,铁器盐运,连太守都要让其三分,陈员外虽然买卖做得大,但对上韦家,那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只不过这小子是看错了人,你别看这陈员外对谁都一团和气,他要是个善茬,又怎会有今天这般气象”
“自然不会就这么容易被他吓着,姓韦的见威逼利诱都不成,也不能明着对陈员外怎么样,便只能留下狠话,愤愤离去。”
燕小五说着,一双浓眉紧紧皱起:“今日寅卯相交之时,便被韦家下人发现,被吊在门口,成了那般凄惨模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