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拿酒来。”
江舟忽地伸手一横,摊开手掌。
敢拉哥哥下水,就先给我好好伺候着吧。
燕小五看着横在身前的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一抽,才拿起一壶酒,一个杯子,斟满放到他手上。
围观众人见他架势,纷纷挤向前来,伸长脑袋。
一众白麓学子愣然,眼中惊疑不定。
江舟来到围栏边上,轻缀杯酒,眺望千里碧波,万道金辉。
一口酒意上涌,面色酡红。
有人看不惯他这作态,大声“嘀咕”道:“不是说你师兄做的诗吗还想什么,搞得像是你自己要作诗一样。”
江舟哈哈一笑:“没办法,师兄太多,诗词也太多,我得好好挑挑。”
“”这牛吹得也太大了点。
江舟已经回身朝李东阳道:“敢问长者,此去神都,可是山高水险,艰难困阻”
李东阳一愣,目眨奇光,旋即露出不置可否的笑意:“此去有南山横阻,黄河塞路,自然是一路崎岖。”
“只是为人臣者,尽忠国事,虽艰难困苦,也当尽心竭力。”
南山为大稷南北之界,横贯东西逾万里。
此世也有一条大河名黄河,比江舟所知的黄河要大上不知多少倍。
江舟见他一闪而过的神情,便有了底,不再追问。
回头对胖胖的陈员外道:“陈员外,不介意吧”
陈员外笑得眼都没了:“当然当然江差江公子适才一番高论,已足见才情高绝,能在我烟波楼留下墨宝,陈某是求之不得”文網
江舟微微一笑,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掷杯于地,又伸出手:“笔来”
燕小五半张脸皮都抽动起来,默默过去拿了支笔蘸好墨,放到他手上。
江舟站在一根圆柱前,执笔在手,沉吟一瞬,便挥毫着墨。
出乎众人意料,这个巡妖卫并非如他们所想,只识一些字,舞文弄墨,必定笨拙。
反而运笔灵动迅捷,挥毫间便已有一行字书就。
笔迹瘦而劲极,纤细不见柔媚,反如刀锋刚劲,却又风姿绰约。
许多人都被这一行字迹吸引了过去。
李东阳和戴幼公等人更是惊咦一声,直直地盯着柱上那一行字。
更多的人看不出这字的奥妙,只觉好看得很,赞叹一声,便将注意力放到诗词上。
他们却不一样。
这字分明已开一家之先河,有开宗立派之气象。
此时已点评四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