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仚骑着乌云兽,径直跳到了旸城的东门城门楼子上。
他眺望城池,就看到城内除了花丧女的那栋小楼,就连一座完整的建筑都找不出来了。
到处都是飘忽的人影,到处都是闪烁的光芒,到处都是喊杀声、尖叫声、惨嗥声、咒骂声。到处都是血腥味,到处都是尸体被雷火引燃后的焦糊味,更有一些地方,传来了凄厉的狗子狂吠声,公鸡尖叫声
还有猫儿被吓得浑身炸毛的尖啸声
偌大的旸城,简直化为血海地狱,情状惨厉到了极致。
卢仚冷眼看着旸城中的惨状,沉默许久,收起金刚枪,跳下乌云兽,挥出了金刚弓,更取出了一口巨大的合金箱子,掀开箱盖,里面是用极坚硬的合金,千锤百炼的重型箭矢。
这些箭矢上,有用法术熔炼出的金刚符咒,里面填充了大金刚寺供佛的香灰,又用秘法将香灰和箭矢完美的融为一体。
黑色的金属箭矢,闪烁着淡淡金光的香灰在箭矢上勾勒出了优美的图纹。
这么一口大箱子,里面装了足足一万只箭矢。
卢仚拔箭,开弓,然后,他的手臂变成了一片朦胧的残影,伴随着可怕的呼啦啦的裂空巨响,一片箭雨喷薄而出,箭矢划破空气,激荡高温,放出夺目的光焰,在卢仚面前,就好像有一朵华丽的花朵骤然绽放
卢仚的弓术,狂野而残暴,蛮横不讲理到极致。
重达一象的金刚弓,它在卢仚法力的灌注后,爆发出的力道,恐怖无比。
旸城内,一条条飘忽不定,到处盘旋飞掠,随时伺机扑杀的诡异红影,猛不丁的被箭矢命中,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嚎,红影纷纷爆碎,原地就残留一丝缕缕的檀香气,更有一丝淡淡的,温暖光明的金光萦绕。
一只只红绣鞋,一只只红香囊,一只只红灯笼还有红手帕,红盖头,红枕头
诸般稀奇古怪的闺阁女子用物,都在箭矢下炸成粉碎。
更有密集的箭矢落向了灯火通明的小楼,将小楼射出了无数个密集的窟窿。
花丧女、月丧女的尖啸声响彻云霄,伴随着刺耳的诅咒声,那座精美的楼阁突然消失不见,整个旸城内,所有飘忽不定的红影也都瞬间消失。
在这些红影消失的同时,旸城坍塌的屋舍民宅下方,凄厉的女子哭喊声冲天而起,一条条朦胧的女子身影凭空冒了出来,原地一旋,就跟着那些红色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卢仚浑身萦绕着一股逼人的热气,尤其是拉弓的右臂,更是喷涌着红光,好似在燃烧一般。
他缓缓放下长弓,身边放着三个清空的大箱子。
短短时间,他射出了三万支特制的箭矢,击杀了不计其数的诡异。
虚空中,一波波精纯、磅礴的力量翻滚袭来,不断涌入他的身体。
还没稳固的修为,又一次翻着跟头的向上提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