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术士需要依靠朝廷,你们这一脉是怎么晋级的”
“对于低品术士来说,一个云州和一个潜龙城足矣。但想踏入超凡境,就得有朝廷依附。”
知道对方是徐谦后,许元霜对这些事更加坦然,因为以徐谦和司天监的关系,或许早就知道这些隐秘,之所以问出口,是在试探她是否诚实。
许七安颔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身份”
“我是宫主的弟子。”许元霜不见情绪的说道。
“区区一个弟子,有那么多法器”许七安质疑。
锦囊里的法器,每一件都是精品,尤其之前碎掉的那只手镯,可以轻松抵挡四品武者的攻击。
若非许七安有着三品的内核,刚才只能无奈退去。
就连褚采薇,都没有这样的防身法器,当然,这也和大眼萌妹被好好的养在京城,从不外出游历有关。
可也侧面证明,这个叫陈元霜的,绝非普通弟子。
“宫主很赏识我,说我天赋过人。”
在对方笑吟吟的注视下,许元霜竭力保持冷静,面不改色,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她不可能暴露自己是许平峰长女的身份,这会招来更大的危机。
索性这个徐谦并非术士,也不会佛门戒律、儒家言出法随,无从得知她是否说谎。
之前的回答,对方或许能根据自身对术士的了解,对五百年前那一脉的了解,来甄别她是否说谎。
但身世这件事,徐谦绝对不可能发现她的端倪。
这时,她看见徐谦袖子里又钻出了那条赤红的,细长蠕虫。
“你”
许元霜面露惊恐之色,娇躯剧烈痉挛,可是不管如何使劲,都无法动弹分毫。
他果然没打算放过我少女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她几乎预见了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在这个荒凉的郊外被男人侵犯。
甚至还会有更可怕的后续
“嗯”
她眼睁睁看着蠕虫钻入体内,那股熟悉的,火烧火燎的再次涌起。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脸颊滚烫,双腿不自觉的开始摩挲
就在她意乱情迷,意志力薄弱之际,许元霜看见徐谦的双眼一下变的幽深,仿佛化作旋涡,让人意识堕入其中。
心蛊
没有戒律,一样能让你说真话。
“你的真实身份。”
耳边,想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许元霜脸色略作挣扎,回答道“许平峰是我父亲,我的真名是许元霜”
简单的一句话,让许七安维持不住心蛊的操纵。
他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审视着媚眼如丝的少女。
她是不当人子的女儿
我的亲妹妹
许元霜霍然清醒,想起自己刚才的回答,红晕的脸颊一点点褪去血色,变的苍白。
完了她脑海里只剩这个念头。
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死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许元霜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凄然道“你杀了我吧。”
半晌没有动静。
她睁开眼,小心翼翼的观察徐谦,却发现这个男人的目光无比复杂。
许平峰不当人子,他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杀了吧不行,无论如何都是血亲,她没有对我暴露强烈敌意之前,我下不去手
她长的根本不像许平峰,那个使枪的小子也不像许平峰,是随了生母的长相结果到最后,是我长的更像许平峰,这特么不是造孽么
劫走吧,把她关在浮屠宝塔里
种种念头在心里掠过,许七安深吸一口气,已然有了决断。
冷处理
他不想和许平峰的血亲有什么瓜葛,骨肉相残对他来说,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许七安想铲除许平峰,主要是自保,逼不得已。
如果这个丫头和许平峰一样不当人子,杀她只是有些许心里不适,不至于有太强的负罪感。
但许七安顾虑到了那位没见过面的生母。
原主许七安能活到现在,其实是当初生母的舔犊之情,让他有了一线生机。
许元霜绝望之际,峰回路转。
她见徐谦俯身靠过来,心头一颤,还不等悲哀和恐惧的情绪发酵,就看见徐谦又一次收回了蠕虫。
许元霜脸上残留恐惧,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许七安不再搭理,弹出几道气机,解开许元霜体内的封印,接着从锦囊里取出一块圆形玉佩,捏碎,一阵清光自下而上腾起,包裹住他,下一秒,他消失不见。
走,走了
许元霜茫然起身,谨慎的四下张望,确定那个徐谦真的离开后,她提着裙摆,一边哭泣,一边逃走。
她在旷野狂奔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官道,再用了一个时辰,沿着官道回到了雍州城。
见到熙熙攘攘的人流,终于如释重负,找回了安全感。
寒冬腊月,她硬是跑出一身汗,纤瘦的双腿发麻发胀。
一路寻回大角场,回到落脚的院子,只见柳红棉独自一人坐在厅内喝茶,悠哉自得。
“呦,回来了”
柳红棉诧异的审视着她,笑吟吟道“许元槐说你的神秘人劫走,可把大伙给急的。”
她满脸的幸灾乐祸,撑着椅子扶手起身,凑到许元霜身边,嗅了嗅,愈发诧异。
“整整两个多时辰,竟然没有莫非劫你的人,还是个正人君子”
许元霜冷着脸,淡淡道“与你何干。”
柳红棉“啧啧”两声“锦囊没了,嗯,但对方应该不只是冲着宝贝来的,是不是还问了你什么我先去通知他们,有什么事稍后再说,你先去洗个澡,啧,这一身汗臭味。”
许元霜转身就走,不给她继续奚落的机会。
她烧好热水,泡完澡,洗漱干净了,没多时,许元槐、姬玄等人陆续返回,见她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
许元槐眉宇间洋溢着煞气“姐,怎么回事劫你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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