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起见,明日便不双修了,我会设下封印,让自己在沉睡中度过明日。
“所以”
许七安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现在把明日双修的份补上。
一番激烈厮杀,斗到酣处,许七安抱着两条圆润紧致的大长腿,小腹紧紧顶着洛玉衡的圆臀,道
“国师,你能“喵喵”叫一下吗”
“国师,汪汪也行的。”
“国师,你知道马是怎么叫的吗。国师你拿剑戳我干嘛”
朝会结束不到半个时辰,但凡耳目灵通的京官,基本都知道了今日朝会的风波。
王首辅的未来女婿,许家二郎许新年,充当“捐款政策”的冲锋卒,在金銮殿怒斥诸公,痛批勋贵。恳求陛下采纳他的计策,号召捐款。
据当时站在殿外丹陛的京官透露,许二郎舌战诸公,骂的满殿朱紫贵无人应战。
虽然许二郎在舌技上赢了,但最终还是没能对抗大势,在勋贵和诸公的极力反对之下,朝会以近乎闹剧的方式结束。
一时间,许辞旧成了风云人物,话题中心。
“早听说陛下要号召捐款了,国库空虚,自然由赋税填充,岂有让我等散财的道理。”
“唉,陛下年轻气盛,做事不讲规矩啊。”
“你们有所不知,这号召捐款的计策,是那许新年想出来的。陛下最初没有答应,耐不住此贼巧舌如簧,把此计描述的天花乱坠,让陛下觉得只要我等捐出银两,各地灾情就能迎刃而解。”
“无耻,简直无耻这许新年为了前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怎地不把家财散尽我等俸禄有限,面前糊口罢了。”
“哼,官场小人而已。”
“岂止是小人,更是个小白脸,要不是凭着一张娘们似的脸,勾引了王首辅的千金,他什么都不是。”
强迫捐款,在任何时代,任何群体眼中都是不受欢迎,甚至憎恶的。
一腔热血为国为民的忠诚之士毕竟少数。
加之许新年榜上当朝首辅,前途似锦,本就招惹了不少红眼病,他毫无疑问的成了官场各阶层谩骂唾弃的对象。
翰林院。
身处风暴中心的许新年,对外界的风言风语一概不理,伏案撰写告示。
“辞旧。”
几名庶吉士步入堂内,义愤填膺道
“外头骂声甚嚣尘上,这群昏聩之徒,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
“哼,他们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岂会顾及百姓死活。”
翰林院是清流中的清流,向来眼高于顶,看不起寻常官员。
如果把普通官员比作淤泥,那他们就是自诩莲花。
平日里的高傲姿态令人讨厌。
但他们确实比普通官员更纯粹,念头更通达,还没有被官场这个大染缸污浊心智。
许二郎想了想,抽出一张宣纸,提笔写下
“六百年来养士朝,如何文武尽皆逃。”
几位庶吉士眼睛一亮,拍掌赞道“妙”
这时,刻板严肃的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双手负后,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先生”
许新年和几位庶吉士一起作揖行礼。
马修文性格古板,常年没有表情,因而脸庞显得僵硬。他冷淡的“嗯”了一声,道
“许辞旧,来我堂里。”
说罢,他转身离开。
几位庶吉士抛给许新年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许新年苦笑一声,少见的有些头皮发麻。
他朝同僚们拱了拱手,快步离开,去了马修文坐堂的地方。
马修文坐在案后,手里捧着釉色艳丽的青花茶盏,眼睛透过袅袅浮起的蒸汽,盯着许新年看了几眼。
“自己倒茶”
他淡淡道。
许新年摇头“满肚子茶水,吃不下了。”
马修文没有强迫,沉默了好一会,忽然道
“王首辅的主意”
许新年摇头“是我自己的主意,首辅大人原先并不知道。直到陛下采纳了我的计策,才告之首辅大人。”
马修文恍然,“我就知道,王首辅怎么可能让你做这种犯众怒的事。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抢人钱财也好不到哪去。”
抿了一口热茶,继续道
“陛下想伸手从他们兜里拿钱都难,别说是你。
“你这还没从翰林院出去呢,就已经坏了名声。当日随百官堵在午门怒斥淮王的好感,全因此事败光了。”
许新年不卑不亢“真正忠诚之士,不会因此事怨我恨我。”
马修文是翰林院大学士,负责教导翰林院年轻官员,许新年也算他的学生。
马大学士摇摇头“终究是要和光同尘的,不妨与你直说,此计不通。”
顿了顿,沉声道“方才外出走了一圈,骂你者比比皆是,妒你者,更想趁机对付你。明日做好被弹劾的准备吧。”
许新年作揖道“多谢先生提醒。”
马修文摆摆手“去吧。”
许新年回到办事堂内,几名交好的庶吉士又过来了,道
“辞旧,散值后去教坊司喝酒吧,把这些糟心事给忘了。”
官员下班后结伴去教坊司,是正常操作,普遍现象。
许新年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但听某位同僚说道
“天寒地冻的,手都握不住笔杆子,需要教坊司姑娘们的胸脯暖一暖。”
好几个月没碰过女人的许辞旧想了想,就同意了,说道
“不过今夜家中有事,黄昏前我得回府,夜里便不歇在教坊司了。”
黄昏
许七安凭借神鬼莫测的暗蛊手段,离开灵宝观,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往许府方向走去。
不管各地灾情多么严重,京城,尤其是内城和皇城,永远是歌舞升平,百姓富足安康。
“这就很容易一叶障目呀”
他感慨一声,边走着,边在街边张望。
很快,他找到了目标,一个卖青橘的老翁。
老翁坐在街边,面前摆着两箩筐的青橘。
青橘味酸,能化痰止咳润肺,橘皮味重,晒干后可焚烧驱蚊。
它的药用价值极强,因此销量一直很好。
“国师抹了不少胭脂,我得去去味儿”
许七安本能的买了一袋青橘,然后用皮汁驱除身上的脂粉味。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我为什么要去脂粉味
当初之所以用青橘汁做掩护,是因为许大郎的人设是“勾栏都不会去”的憨实少年。
全家都这么认为。
可随着他的名声越来越大,教坊司扛把子的名头就压不住了。
时至今日,早就不需要遮遮掩掩。
“唉,爷的青春结束了。”
许七安依然仔细的用橘皮汁驱胭脂味,然后提着一袋青橘回家。
可以给铃音吃
就当是大哥回家给她送的礼物。
他不紧不慢的踱步到许府门口,耳廓一动,侧头看向身后,只见许二郎骑着骏马回家来。
二郎也看见了许七安,脸色难掩喜色,急惶惶的勒住马缰,边下马,边喊道
“大哥”
许七安正要点头回应,却见许新年反手从马包里拿出一袋青橘。
这时,许新年也注意到了大哥手里的牛油纸袋,定睛一看,是青橘
“”
兄弟俩相顾无言了片刻,谁都没有提这茬,互相颔首之际,许二叔也回来了。
“宁宴”
许二叔瞧见久别重逢的侄儿,欣喜不已,尽管昨夜就已经从许玲月那里得知大郎回来的消息。
“你可算回来了,你婶婶天天为你担心”
许二叔翻身下马,边说边从马包里拿出一只鼓胀胀的牛油纸袋。
许二叔瞧见侄儿和儿子手里的青橘,脸色陡然僵住。
父子、叔侄、兄弟,相顾无言。
爷青回许七安心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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