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里夏霍恩还很年轻。

秦放听领主爹卡萨尔莫兰提起过很多次，秦放身边的护卫马肖也感慨过很多次。当然，那时候他们的话题心意义不过是亚特里夏年少有为，因此他的年轻和他的地位、性格结合在起考量，会增添他身上的传奇色彩，无伤大雅。

但真的让这么个年轻人来做秦放的老师，那完全是另回事了。

至少这位出身神院的司铎现在已经出了书房、去寻找不知道被他放在哪个角落里积灰的圣水晶球了。亚特里夏霍恩决定忽视教会定下的传统，让秦放在十二岁的洗礼仪式之前接触魔法。

秦放不觉得这是件符合规矩的事。因为他的兄弟伯里恩莫兰就比他小岁，如果在洗礼仪式之前私底下请求圣职人员检测是可行的，那么多利亚夫人没道理到现在还能坐得住她估计早就四处托人提前检测伯里恩是否有魔法天赋了。

但是亚特里夏霍恩不管这些。

“如果你没有魔法天赋，那怎么检测都样。”他在离开书房前漫不经心地这么说道，“同理，如果你真的有这种天赋那么无论是你，抑或是将要担任你老师职的我我们最好都有个心理准备。”

“”秦放无话可说。

反正圣水晶球是不可能有反应的。秦放也就随他去了。

很快，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亚特里夏单手捧着个深棕色的木匣子，把木匣放在书桌的桌面上后，他低着头冲着秦放招了招手“来。”

秦放低垂着眼睑，安静地走了过去。

亚特里夏把木匣子打开，枚拳头大小的、纯净的水晶球静静地躺在深红色的软垫之上。开始，水晶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在亚特里夏翻出本陈旧的小册子念了几句咒语后，水晶球开始发光房间的墙壁上倒映出了涟漪般的点点光波。

“来吧，把手放上去。”亚特里夏说。

秦放抽了抽嘴角“在触摸圣水晶球之前不应该先沐浴熏香吗”

亚特里夏”这只是教会里那群人搞出来的形式主义。我研究过了，即使你像个乞丐样满身脏污地触碰它，圣水晶球该发光还是会发光。“说着，亚特里夏那漂亮的眉毛微微挑了挑，“你很奇怪。般的人遇见这种提前撞破命运的机会，即使不欣喜若狂，至少也该产生丝好奇或者迫不及待吧”

秦放轻笑了声，在注意到亚特里夏霍恩怀疑的目光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到了圣水晶球上，玩笑般地说道“毕竟，如果我真的拥有这种天赋的话，你可就要让我去挑战圣殿骑士了。”

亚特里夏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嘲讽”我不是让你去挑战圣殿骑士的精锐。他们之有许多是依靠家族地位入选的草包。连这点都想不到你可真是太老实了，我都开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卡萨尔莫兰的儿子了。“

秦放“”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总像是把他和领主爹起骂进去了。

亚特里夏霍恩将秦放无奈的神情看在眼里，愉悦地微笑了声，伸手将那本破旧的小册子立在胸前，动作间露出了戴在了胸前的那枚璀璨的玫瑰十字星徽章。

“摒弃你心所有的杂念。”亚特里夏霍恩低声说，“跟我念。”

“圣主在天。”

”圣主在天。”

“诸天星辰，荣耀属于您。”

“诸天星辰，荣耀属于您。”

“使我作您之子，在宽恕降下您的神国，在死亡时便赐予永生。”

“使我作您之子，在宽恕降下您的神国，在死亡时便赐予永生。”秦放忍不住低声说道，“这祷词仿佛像是篇祭。”

“做圣主的信徒，就是要由生及死。从成年的时刻开始，你的言行就决定着你的魂灵最后归于何处。”亚特里夏没有责备他，而是低声地解释了几句，然后继续道，“我为您的信徒，必将奉行您的懿旨。若世间有不洁之物，必荡净之以火焰。”

秦放“”他觉得亚特里夏这几句话说的异常刺耳。

秦放面无表情地快速重复了遍。

就在他松了口气，打算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接受自己“没有魔法天赋的命运“的时候

圣水晶球里霎那间闪现出了亮白色的电光，像盏白炽灯样，瞬间被由内而外点亮，且光芒耀眼至极，带着火焰的温度，似个小小的太阳落入了匣子里。

猝不及防被光刺到眼睛的秦放“”

被吓了跳的亚特里夏“”

秦放下意识用手臂去挡这刺眼的光，于是他的手离开了圣水晶球的表面。圣水晶球瞬间黯淡了下来，恢复了之前清透的模样。

亚特里夏有些不可置信，他抓住秦放的另只手，往圣水晶球上按

整个房间登时又被耀眼的光辉给填满了。

秦放挣扎着抽回了自己的手，在光芒暗下去的那瞬间，他低低地喊了声“这不可能”

“我也觉得这不可能。”亚特里夏瞟了他眼，翠色的双眸仿佛冰霜覆盖的冷杉，寒气扑面而来，“可是圣水晶球不会出错更不会接连出错两次。”

这不合常理。秦放想道，我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