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我的堂叔伊藤润次郎,在学生时代常被人叫做润次郎,他在学生时代是个有些自闭的少年,十八岁那年车祸成为植物人,一直到十五年后的今天,医院方面的记录上,他从来没有醒来过,可是我知道他醒来过一次,那一次正巧是我去疗养院看他的那天,在十一年前的十月。

那天是美久的入学典礼,听她作为新生代表的发言。我为她的努力收获的回报而感到衷心地骄傲,至于周围学生窃窃私语地说“那个伊藤润美久就是伊藤润富江的妹妹吧”应该是我的错觉,毕竟我并不擅长交际,认识我的人应该仅限同班同学和社团的人。

入学仪式结束后搭乘公交车去了医院,中途还解决了车上的痴汉。那是鹤见极为普通又寻常的一天,我还记得那天接待我的护身戴了条四叶草的项链,堂叔的病房在最顶层向阳的房间,总持寺并没有吝啬支付不菲的账单,我上次来拜访送的向日葵还插在花瓶里,已经枯萎了。

这里的医护人员没有看起来那么静心,每次来拜访都要提前预约,病房里能看出来刻意打扫的痕迹。可当我砖头看向病床,润次郎却睁着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看向”我,我被这双眼睛拉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着名为死体的怪物的末日世界。我在那个世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在这边的世界只过了短短的一瞬,我崽睁开眼睛,润次郎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我知道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刀砍下了唯一的朋友、毒岛冴子的头。

这是我永生永世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无法再握刀。

我伸出手指,试图握住并不存在的刀柄,瞬间强烈的窒息感让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喉咙。

有人趴在冰冷地地板上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她的力气太大,纤细的脖颈几乎要折断,我试图把手从她脖子上拉开,可她却忽然扑倒了我,我看见了自己的脸,这个想要掐死自己的人,是我。

第二天芽衣子问我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出来吃晚餐,她静心地准备了晚餐,我抱歉地说“泡地太久了头有些晕。”

白木牙衣子知道我的体质有多好,这番话不知信了几成,转而道“早餐我特地做了养胃的食物,富江前辈尝尝吧。”

刚吃完早餐,中也就接到了森鸥外的传唤。

“外勤”中原中也一副boss你在开玩笑的表情,港黑已经到了没有他中原中也就开不了锅了还是找个由头把他从富江姐身边弄走没想到boss居然如此心机加小心眼

中原中也言辞激烈地表示了拒绝,他遭到了首领的批评。

“你这样如何继承我的位置。”森鸥外试图威逼利诱。

中原中也表示首领还很年轻,发际线没有问题,腰部依然有肌肉残存,完全可以再装年轻人几年,谁能看出来首领已经40岁了。

森鸥外被提及年龄好心痛。

挂掉电话,中原中也抱歉地对我说,“我得先走了。”

我就有点不满,雇佣童工就算了,还带压榨的,“他一直这么使唤你”

也不总是,耿直的好青年中原中也想这么说,可是话到嘴边鬼使神差地变成了,“是啊。”然后垮下了沉重的肩膀。他好辛苦啊,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压力。

我怒了,“手机给我。”

中原中也警觉起来,“还是不要了吧,毕竟是我的工作。”

也是,我有些关心则乱了,中也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送他到车站,嘱咐他,“注意安全啊。”

中原中也努力不三步一回头,跳上了车。

收拾好行李我回到了旅猫,出租车司机一路上从后视镜偷瞄了我十几次,我有些不安还有些暴躁,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招惹我呢。可是我在脑海里杀了他数百次,司机也没做什么,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

你看我那么多次到底是为什么。

还是春子告诉我了真相,她拿了张报纸给我,说来惭愧,进入数字化时代后我早已抛弃了总持寺晨间报纸的传统,我真的是变了好多。

“富江,报纸上的人是你吧”春子惊讶地看着我。

报纸上赫然是我从警察局出来,被无数小弟躬迎,港黑首领和高层追随在后的照片。这是何等的公开处刑啊,而且还是横滨销量数一数二的报纸的报导,这样公然报导黑手党的消息,你们社长是嫌活的太长了吗

而森鸥外为什么会允许这篇报导和这样的照片发出去啊。

标题也是很日式的超长标题她是谁黑手党餐厅交火,女子淡定吃面,疑似首领被捕入狱,被港口黑手党千人恭迎出狱,警方无人敢阻

她是谁还是加粗加下划线的

春子:“而且网络上也有同步消息。”

我赶紧搜索,一下子能搜出来上千页,日本网络传播速度有这么快吗而且这只是横滨本地新闻吧,用不着连东京知名媒体都转载吧

还有摄影师协会的转载是什么意思,希望能看到原照片,还说有意送去国际展览

你们这个机构是来搞笑的吗

你一个疑似狗仔的记者摄影技术这么高超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