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绶回头看了眼牢笼外站着的她,随后收回目光,又盯住了常蔚。</p>
“你家丫头好像看穿你了,”常蔚望着他,“你们苏家人,可真是让人低估了。”</p>
苏绶没有言语。只是把身子轻轻凑了过去。</p>
常蔚咬牙片刻,终是在他耳边道:“‘他’就在京城。”</p>
苏绶目光凛住:“什么时候来的?”</p>
“袁清死之前。”</p>
苏绶顿住。</p>
接而道:“还有呢?常贺是去找他了?‘他’在京城哪个去处?”</p>
“我不知道。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没有真正见过他。我与他之间,每次隔着道帘子。”</p>
“那常贺怎么找他?”</p>
“得去找一个叫孙雄的人。”</p>
“孙雄在何处?”</p>
“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是不确定的。常贺走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他只能从我给他的东西身上,自己找线索。”</p>
苏绶屏息望着他,直到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他才把身子退开。</p>
“苏大人——”</p>
是韩陌到了身后。</p>
苏绶视线还停留在常蔚双眼中,许久才站起来。</p>
韩陌看着他们,探究的目光不住在他们之间游移。</p>
“回衙门。”</p>
苏绶吐出这三个字,然后把目光收回来,转身走出了牢笼。</p>
韩陌讶然地看着这情形,又看向苏若,苏若却始终在看着苏绶,直到他出去,她也跟了出去。</p>
韩陌在甬道口追上了她:“怎么回事?气氛这么奇怪。”</p>
苏若望着前方苏绶的背影,幽声道:“或许有眉目了。”</p>
“怎么看出来的?”</p>
苏若深吸气:“从气氛里看出来的。”</p>
韩陌:“……”</p>
这叫什么话?不跟没说一样嘛!</p>
可苏若却又已经走上去了。</p>
韩陌交代护卫:“去请国公爷!”随后也跟了上去。</p>
……</p>
踏进牢笼看到常蔚神情的那一刻,苏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p>
先前的张懈是受苏绶的指引进去的,是苏绶假借常荏支走了他们,自然,常荏也是受了张懈的诱导才会提出要交代情况的。</p>
苏绶支走他们,是要单独审问常蔚!</p>
他为什么这么做,苏若无从推测,但是很显然他成功了。常蔚脸上的崩溃,那副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足以说明一切!</p>
“父亲,”踏进苏绶公事房,苏若就脱口唤了出来,“姓常的招了什么?”</p>
锁紧双眉的苏绶抬眼看向她,又看向随后进来的韩陌,然后端茶喝了半口,抬头缓声道:“你父亲呢?”</p>
“来了!”</p>
镇国公大步走进来,“有什么收获?”</p>
苏绶指着桉桌那边的椅子,说道:“常贺的确揣着个东西跑了,他去找了一个叫孙雄的人。此人是常蔚的同伙。”</p>
“孙雄?”镇国公凝眉,“此人在何处?”</p>
“常蔚说他也不知道,不过肯定在京城。”</p>
“是同伙却不知道他在哪儿?”镇国公沉气,“那常贺揣走了什么?”</p>
苏绶静默着,片刻后再度抬眼:“具体他也没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