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的十月初二,是黄道吉日,宜洒扫,宴请,婚嫁。
大磨和琴就定在这日成亲。
婚礼的流程安排,经过大家的商量之后,是这样安排的
大磨提前一就住进新屋子里去,疆暖屋子。
而琴呢,因为是寡妇再嫁,照着这一带的风俗,是不能像黄花大闺女那样穿红带绿在大白敲锣打鼓的嫁。
鉴于她前面结发丈夫大平死的时候,她已经为大平生下了两个孩子。
所以琴的寡在当地叫做鸳鸯寡。
琴会在农历的十月初二夜里,穿一身青色的衣裳,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下面还要垂落着面纱,打扮得像个侠客一样的出校
大磨呢,到时候就在村口的那棵老枫树底下迎接琴。
当夜,杨若晴和大云等这些妇人们都跟在琴后面送她出嫁。
村里也有人家过来瞧热闹,但大家都是远远的望着,不敢大声喧哗。
然后看着琴来到老枫树底下,拥抱了那棵不知道有多少年树龄的老枫树三次。
每一次琴都落泪了,还在喃喃着跟老枫树着话。
以杨若晴为首的众人都默默的陪同着,在风俗里,大家都人为老枫树年岁久远,有灵气,树根在很深很深的地底下,直达幽冥。
前夫大平的魂魄,会附着在这棵老枫树上。
琴拥抱的是大平,拥抱了三次,然后跟他一些告别的话,告诉他她将要改嫁了,叮嘱他在另一个世界各自安好之类的话。
完事了,琴侧过头去抹泪。
新丈夫大磨则走了过来,将带来的供品一桩桩放在老枫树底下,洒上酒。
“大平,虽我年纪比你还要年长两岁,但我大磨还得喊你一声哥。”
“大平哥,你在底下安息吧,琴,还有你的两个闺女,我大磨会当做自己的亲闺女来待。”
“如违誓言,就让我跟这酒杯”
大磨将酒杯摔到了边上的石头上,酒杯顿时四分五裂。
今夜原本无风,但在大磨完这番话之后,一直岿然不动的老枫树的树叶子,轻轻动了几下。
沙沙的声响,转瞬即逝,就好像是在回应大磨,也好像是在祝福他们。
“大平在之灵会明白的,吉时已到,新人归居。”
村里最年长的一位村老过来扬声喊了句。
然后,两个媒人过来扶住了琴,大家一起护送新人回他们自己的新屋子。
酒席定在明日晌午。
所以大家把这一对新人送进了洞房,了一番吉祥话后,都识趣的告退,不打扰他们洞房。
琴的两个闺女在杨若晴家睡觉,今夜先不让她们过去,等到明日过去吃酒席的时候,再带过去。
让两孩子当着众饶面正式认大磨做爹。
“咦今个夜里我还以为大平娘会过来闹腾呢,咋没见她人影啊”
回来的路上,大云忍不住问道。
众人也才发现这个,是啊,大平娘咋安分了
这段时日不是早上起来头一件事就是坐在村口的老枫树底下骂琴吗
杨若晴低笑了声,道“咋不来色擦黑的时候她就早早的吃过了饭,泡了一碗浓茶就等着今个夜里过来大闹一场呢”
“啊”众人惊愕,“那咋又没来呢难不成临出门时良心发现,打算放琴一马”
杨若晴道“不是,是我把她家堂屋的门给锁上了,她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