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月一把擦掉眼泪，“我才没哭。”</p>

张青阳问：“姐，你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留在安市？大哥他们都回来了，你......”</p>

张青月一巴掌拍在弟弟后脑勺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时候说什么一个人？</p>

张青阳被打了，敢怒不敢言，他两个姐姐，一个比一个凶，只有小妹最好，说话也软糯糯的，招人疼。</p>

张青阳和张青青、张青峰虽然都是十五岁，不过算起月份来，还是他要大几个月。</p>

所以张青青是家里最小的妹妹，是所有哥哥疼爱的对象。</p>

姐弟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p>

王大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想家了？”</p>

张晓有些落寞地点点头。</p>

“想家了就回去，一个人留在安市干啥子嘛？”</p>

张晓想哭，怎么都问她这个问题？</p>

她能说是因为怕楚瑜回来了找不到她吗？</p>

张晓跟王大爷说了一声，独自慢慢地往回走着，还没出小街的拐角，王大爷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丫头，你电话！”</p>

张晓转身，‘哒哒哒的’地跑回去，她有预感，这次一定是楚瑜打过来的。</p>

“晓儿，是我。”男人带着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p>

张晓这次的眼泪没忍住，直接落了下来，看见王大爷正在看她，又不好意思地迅速擦掉，稍微转过身。</p>

“你去哪儿了？”</p>

楚瑜听着小姑娘的声音不对，“晓儿，你哭了？”</p>

张晓嘴硬，“我没哭。”</p>

王大爷瞅她，小狗在哭。</p>

楚瑜心疼得不行，他今天刚刚执行完任务，原本是可以赶回安市的，但是雪太大了，路都被封住了，这会儿离安市还有十几里路程。</p>

“我明天一早就回来，你听我的，先回去休息。”</p>

楚瑜轻声安慰着。</p>

“你现在在哪儿？”张晓不肯挂电话，倔强地问道。</p>

楚瑜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在盂县。”</p>

张晓惊讶，“那不是就里安市十多里路？你在那儿干什么？”</p>

楚瑜苦涩地道：“大雪封山，我被困在这儿了。”</p>

“路要明天早上才通，今晚是回不来了。”</p>

张晓恨不得直接跑过去找他，两人就隔了这么点儿距离，却没办法相见。</p>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嘛？今天跨年的。”张晓有些闷闷地说。</p>

楚瑜心里一惊，他把这事儿给忘了，当初可是答应了小姑娘，要陪她跨年的。</p>

主要是这年代，根本就没有这种说法，有些地方连吃饱都费劲，能过个年都不错了，谁能有心思想什么跨年？</p>

楚瑜耐着性子又哄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p>

张晓低着头，也不跟王大爷打招呼了，一个人默默地转身，就要离开。</p>

“你这全身，就剩嘴硬了，承认自己哭了很丢人？”</p>

王大爷泡了一杯糖水递给张晓，张晓无动于衷。</p>

看她不接，大爷直接缩回手自己吹着喝了起来。</p>

张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