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片子,说的是人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滚”老杨头看清楚是杨若晴,立马就朝她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杨若晴才不怕老杨头这只老刺猬呢,她站在一个老杨头的拐棍和口水攻击不到的安全距离里,笑吟吟打量着老杨头。
“爷,你就别闹了,我也不兜圈子,这趟过来是传达我奶的话,传完了我立马就滚”
老杨头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看着杨若晴。
杨若晴故意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我奶放出话了,明日,爷看戏不准上戏台子,若是爷上了戏台子,奶就一把火烧了戏台子,谁都甭想看。”
“啊”杨永仙忍不住惊叹了声,抬起头跟杨若晴这问“晴儿妹妹,奶当真这么说来着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位置么”
杨若晴这时才将目光往杨永仙身上扫了一眼“大哥,你要是不信,就问我爹和小堂哥,他们当时也在场。”
杨永青立马点头“没错,这是咱奶的原话,奶明说了她就是看不惯爷你坐戏台子上面。”
杨永青说话就说话呗,但危险觉悟显然没有杨若晴高。
这不,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杨头啐了一口,直接黏在他的鞋头上面。
“哎呀呀噶恶心”
杨永青往后退了好几步,使劲儿跺脚试图把那玩意儿给甩掉。
可惜,七十多年的精华沉淀,粘性堪比502胶水。
老杨头的吼叫接踵而至“你们这两个鬼孙子混账玩意儿,滚回去告诉那个瞎了眼的丑老太婆,我大孙子掏钱请的戏班子,老汉我想坐哪就坐哪儿,这全村的人都是牵我的东风才有戏看,她自个瞎了眼看不到戏就嫉妒我,挑我的刺儿,我就要坐,名儿我不仅要坐戏台子上,我还要唱,还要拉二胡,看她能拿我咋整”
杨永仙也更为不解的问道“爷坐在戏台子上看戏更方便,也更暖和,这没什么过错啊为何奶要这样计较明日白天我亲自去跟娘那里好好说说,若是奶愿意,我也可以安排她去戏台子上面听戏。”
“她听个屁,她眼睛瞎了看不见,恼我呢,大孙子你别去”老杨头喝道。
杨若晴笑了“大哥,我奶可说了,她说她跟咱爷过了大半辈子了解他,说爷坐那么高看戏,抖威风是其次,主要是想看底下的老妇人们,这才要把他拽下来呢”
这话一出,杨永仙瞠目结舌。
“怎么可能”他道。
杨永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鞋头上那块恶心东西给弄掉,这会子跑回来嚷嚷道“咋不可能之前咱爷是有前科的,偷了大哥你的荷包和奶的钱,往那祥子娘手里塞,这事儿咱都晓得”
杨永仙不吱声了。
老杨头气不可遏,用力拍打着轮椅的两侧扶手,大骂谭氏小心眼,歹毒,给他乱扣帽子。
“爷,大哥,奶的话我带到了,明日我爷坐哪你们看着办吧。”
杨若晴撂下这话,转身就走。
杨华忠对杨永仙道“永仙,你好好劝劝你爷,让他别搞特殊,戏台子上面是唱戏的人用的地儿,顺便也照顾下你奶的感受。”
杨华忠他们全走了,连小老杨头都走了,屋里就剩下杨永仙和余兴奎陪着老杨头。
余兴奎默默的收拾着地上那些被老杨头砸坏的东西,杨永仙推着老杨头进了东屋关上门劝说去了
隔天下昼,村里的青壮劳动力们在田间地头忙活着,一轮斜阳照在村口的老枫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