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整天,杨华忠和孙氏洗完脚躺到床上的时候,累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老杨头一天要撒十来泡尿,每天晌午之后稳稳当当一泡屎,全都是杨华忠扶上扶下。
甚至老杨头坐在马桶上的时候,他还得站在旁边扶着,臭得差点晕过去了。
“这伺候人的差事当真不好做啊,从前爹娘能跑能走的时候我还没咋领教到,这会子落到自个头上了,当真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啊”
杨华忠叹出一口气,忍不住跟孙氏这感慨道。
孙氏轻轻为杨华忠捶腿,闻言无奈一笑道“要不然为啥有句话叫久病床前无孝子呢,可再辛苦,到了这个份上咱也要咬着牙上啊”
杨华忠点点头,“没错,再难都要撑住,做父子,有今生无来世的,不能让老人家寒心。”
两口子太累了,一会儿就都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
“啥动静啊”杨华忠迷迷糊糊问孙氏。
孙氏道“好像是隔壁院子泰迪在叫。”
杨华忠翻了个身,嘟囔道“快开春了,猫儿狗儿们都要不安分了,不管了,睡觉”
两口子接着睡,又过了一阵,外面传来了声响,竟然有人过来拍门了。
“哪个啊”杨华忠问。
“老三,是我,我是你骆大哥。”门外响起骆铁匠的声音。
屋里的两口子睡意荡然无存,杨华忠披着一件外衣,手里举着灯笼赶紧去开门。
帐子垂下,孙氏也在帐子里穿衣裳。
屋门拉开,骆铁匠果真站在外面。
杨华忠一脸错愕,“骆大哥,这大晚上你咋过来了啊莫不是有啥急事”
骆铁匠道“老三,你们两口子这睡的也太沉了吧你家老太太在前院喊了大半宿,把我都给喊醒了。”
“我原本还以为你们会听到,就没过来,可听了好一阵老太太都在喊,实在等不下去只得亲自过来走一趟,看看啥情况”
杨华忠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先前迷迷糊糊之际泰迪狗的狂叫声,莫不是娘的叫声惊动了那狗
“骆大哥,你是直接来了这后院还是去了我爹娘那屋啊”杨华忠一边把鞋子船上,边问。
骆铁匠道“我还没顾得上去呢,在门口就遇到了你娘,你娘好像是要出来喊你们,可不晓得为啥摸错了方向,一个人在前院里打转。”
听到这话,杨华忠顾不上鞋子才穿好一只,拔腿就往外跑。
身后,孙氏也穿戴整齐跟了上来。
前院老杨头的屋子里,杨华忠刚进门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差点摔倒。
孙氏也嗅到了,直接捂着嘴巴跑到一边呕吐去了。
杨华忠也想去好好吐一吐,可屋里传来了谭氏惊惶的哭声,其间还伴随着老杨头痛苦的哼声。
没得犹豫,杨华忠硬着头皮冲进了屋子里。
“爹,娘,你们这是咋啦咋这么臭啊”杨华忠来到床边惊问。
老杨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额头上却布满了大颗大颗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