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纠正道“若真是居家迁徙,就不会只带这身上的衣裳和两床破被子出来住桥洞了。”
“至少也能从容的处理掉老家的房产田地,然后带着家小赶着马车,带着银子细软有准备的出发。”
“显然,莫氏一家不是迁徙,是逃难,目的是为了躲避天海郡那边的谁,或者谁谁谁,所以才造成如今这副有家不能回的局面”
骆风棠认真的听着,然后点点头“晴儿分析的在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等我过完年回军营,我会派人去查下这件事。”
杨若晴目光亮了下,“就等着骆大将军你这句话啦,哈哈,我也好奇,也想要弄个明白。”
“若是莫家有冤屈,咱还能为他们主持个公道,让二丫有家可回,不再在外面漂泊。”
长坪村。
当杨若晴和骆风棠的马车从大路上拐下来的时候,此时老骆家门口地上一地的炮仗壳子还没有扫掉。
庄户人家的习俗,这过年时候的炮仗壳子是财宝,财宝不能扫走,要等过掉了正月初七上年头才能打扫。
这几年家里堂屋里扫地,扫出来的瓜子花生壳啥的,也不能扫到屋门外面去,而是要堆放在堂屋门后面,因为这也是财宝
所以此刻看到这地上的炮仗壳子又增多了,杨若晴便跟骆风棠道“家里来客了,八成是周旺表哥家的二小子来上门了。”
对于周旺家来说,老骆家就是他们最大最实在最名正言顺的一门亲戚。
因为这里是骆大娥的娘家,骆铁匠是周旺嫡亲的大舅,是孩子们嫡亲的大舅爹。
所以几个月大的二小子正月第一回来大舅爹家,叫上门,自然是要放炮仗来迎接的。
听到杨若晴的话,骆风棠表示认同的点点头。
这地上的炮仗壳子有多少,他清楚。
过年夜里他放了两挂,初二送辰儿去东海,临出门的时候又放了一挂。这会子显然炮仗壳子多了,肯定是周家来人了。
果真,让马车刚刚驶入院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孩子的笑声。
只见骆宝宝正带着周旺家的大儿子在院子里耍,骆宝宝养的那条泰迪也跟在他们脚边摇晃着小尾巴奔跑,汪汪汪的叫。
周旺家的大儿子显然对这造型奇特的泰迪狗很好奇,骆宝宝便一手抱起泰迪狗,另一手抓住周家的小子,让他去摸它的脑袋。
“宝宝,你可别让泰迪咬到弟弟的手指了。”
杨若晴进门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因为这泰迪现在五六个月大,就好像人类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活泼好动又叛逆的时候。
别看它个头小,可是脾气却大得很,跟着骆宝宝在村里耍,瞅见别人家那些身形比它大好几倍的土狗,泰迪都要龇牙咧嘴的叫,叫到蹦起来。
此刻,虽然它还没有龇牙要去咬周旺家的小子,可是那藏在棕色卷毛刘海下面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在骨碌碌的转着,似乎在酝酿着力气要去咬一下对面的小子。
听到杨若晴的声音,骆宝宝扭头,刚好看到杨若晴和骆风棠一前一后进了院子门,小丫头顿时激动起来。
“爹,娘,你们回来啦”她喊了起来。
手指一松,怀里的泰迪狗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可怜的泰迪惨叫了一声,呜呜着,并一瘸一拐的跑去了后院。
泰迪的肚子里估计装了满肚子的委屈,肯定在谴责骆宝宝这个小主人不靠谱,害它摔这么惨